尽平生意。鸿雁在云鱼在水,惆怅此情难寄。斜阳独倚西楼,遥山恰対帘钩。人面不知何处,绿波依旧东流。”

高云月边吃边听,听得正入神,忽而有人恭敬地推开了包厢的竹门。

脂粉香自屏风之后漫过来,随后高云月看见了一个头簪牡丹、怀抱月琴的花魁娘子。

她莲步翩跹地绕过门前的屏风走了进来,盈盈行了一礼。

周杨一见她就乐了:“春娘子,好久不见!”

高云月吓了一跳,下意识地想要转身回避,想起来今日自己穿了男装又带着面具,才勉强镇定了几分。

任时鸣闲倚在桌边,抬眼看了看,顺手拾了手边的葡萄,轻佻地扔了一颗过去。

叶流春接了,无奈地瞪了他一眼:“瞧着你们这‘逍遥游’有人,才过来看看,怎么只有你二人,你们兄长呢?”

周杨“嘿嘿”一笑,没有答话,叶流春便戏谑道:“哟,我说呢,上元之夜,你们二人又趁着祭祖跑出来……改日我定要告诉你们兄长,叫他好生管教一番。”

任时鸣挑了挑眉,伸手拨弄了一下叶流春的月琴:“别啊,今日既遇见了,那是咱们的缘分春娘子方才那首《清平乐》,甚好。”

叶流春顺着他的动作撩了一下琴弦。

高云月托腮看着,暗自感叹,顺便偷偷在桌下拧了看痴了的高云阳一把,不料他没忍住,“哎哟”地痛呼了一声。

任时鸣和叶流春一同看了过来,高云月大为尴尬,叶流春却掩面轻笑一声,打量了高云月几眼,毫不避讳地调笑道:“这两位公子面生,是你们的新朋友吗?我瞧着这一位生得婀娜风流,不逊色于你和你兄长。”

“这是两位云公子,临安来的,与我兄长还是同乡,”任时鸣介绍完了,玩笑道,“春娘这话说得叫人伤心,我觉得,还是我更好看些。”

席间几人哈哈大笑,高云阳在一侧连耳根都红透了,高云月白了他一眼,拿起了桌上的酒杯:“娘子谬赞,相逢是缘,我敬娘子一杯酒罢。”

周杨拍着大腿起哄:“哎呀,小云兄弟有所不知,春娘子可不是谁的酒都喝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