骰盅,随手摇了一下,漫不经心地答道:“你以为我跟你一样傻?这女子车驾,檐前必挂香包为信,我自然是挑了男子车驾拦的,还特意拦了辆简朴马车,车上二人不是汴都中人,我瞧着他们二位性子爽朗,不会有事的。”
周杨搭着任时鸣的肩膀,闻言道:“你没好好谢谢人家?”
任时鸣道:“说起来也是头痛,我方才太过心急,忘了问那两位云公子暂住何处……不过汴河上下就这一片,有缘总也能遇见的罢。”
二人同赌坊老板简单打了个招呼,勾肩搭背地朝后院栓马的地方走去,周杨拨了一下自己的高马尾,不以为然道:“反正这一顿是逃不了了,今日咱们不醉不归,要是能把我兄长也拐出来就好了……”
任时鸣凉凉地道:“别做梦了。”
他顿了一顿,问:“兄长是不是快议亲了?”
周杨想了想:“我上次听了一耳朵,并不确切,那个……高家的大小姐,你见过没有?”
任时鸣“啧”了一声:“汴都的女子这么多,尤其是闺阁千金,我哪能都见过?”
周杨道:“我也没见过,只是去岁嘉福郡主办了场花宴,高家这大小姐跟一个史官家的女儿联句一百零八,京都美谈哪!若是她来给我做嫂嫂,想来也不错。”
任时鸣上了马,优哉游哉地回想了一下:“你这么一说,我好像有点印象,但是确实不曾见过。”
“我兄长必得配这世间最好的女子,”周杨追了上来,在一侧叹道,“下次有机会,咱们一起去看看呗。”
任时鸣眨了眨眼睛,慢条斯理地说:“看我心情。”
周杨抬鞭子抽了抽他的马:“去你的。”
任时鸣捡了手边准备好的傩戏面具,扔给周杨:“你把脸遮上罢,以免被兄长的朋友认出来,告咱们一状。”
周杨一把接住,朝他做了个鬼脸。
*
“……”
“小云公子,这么巧?”
在汴河周遭逛了一圈之后,高云月与高云阳一同去了樊楼,因不敢去惯常的雅间,二人只好在大堂中捡了个位子,要了些甜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