满墙的药材,数列在房间中央和四周,琳琅满目,有好多都是谢子乐不认识的,应许拿着篮子抓药,两个人就在旁边新奇的到处看,也不敢摸。

应许从楼梯上下来,在秤上称药,谢子乐拉着檀小鹿凑过来,趴在桌子边看。

“这是什么?”檀小鹿拿起一样药材,“是花吧?”

应许抬眸扫了一眼,“栀子。”

“这个呢?”谢子乐指了指他秤上的药材。

“当归。”

“哇,应许哥你好厉害。”

“怕苦吗?”应许突然问。

“啊?”谢子乐一愣,“怕啊。”

“怕就对了,治好之后,你将会不知道苦是什么东西。”

“……”

半夜,张卿默被门铃声吵醒,他阴沉着脸,不耐烦的顶着鸡窝头去开门,到嘴边的脏话在看见门外的人时硬生生咽了回去,不自在的抓了抓头发。

谢子乐眼眶含着泪,像是哭过,委屈又埋怨望着他,像是把他当成了发泄对象,看见他就吼:“张卿默!我我离家出走了!我都没有睡!你凭什么睡觉!不许睡!”

“……”

张卿默解了胸前两颗扣子,露出白皙健壮的胸膛,接了一杯椰汁放在他面前,“提这么一大袋是什么?我可不信小公主大半夜来我家会给我带宵夜。”

谢子乐扁着嘴,“我的药。”

张卿默也知道应许给他开了药,看他脸上还未来得及擦掉的泪痕,问道:“谁欺负你了?”

“我二哥。”

应许给谢子乐开了一个疗程的药,拿回家喊阿姨煎好后喝了第一口就吐了半天,那不仅仅是苦,更是在喉间环绕不散的苦,我们乐小公主虽然治病多年,但吃的都是西药,并且是个狂热的甜点爱好者,头一次喝中药,还是一勺不到的量就让他吐得昏天黑地。

他不想喝了,在家里耍脾气,谢子贺哄着他喝,毕竟是成川临老先生亲自开的药方,好说歹说终于喝进去两勺,又嚷嚷着不喝了,要吃蛋糕。

谢子贺发了脾气,于是咱们的小公主连夜带着药跑了出来,投奔这位倒霉的,有名无实的未婚夫。

“不喝药怎么会好?”张卿默皱着眉,“你二哥也是为你好。”

“不许吵我!我又不是不知道!但是他吼我!他竟然吼我!”谢子乐义愤填膺的喊着,眼泪就又要掉下来。

张卿默叹气,抽出纸给他擦眼泪,“好好好,不吵你,别哭。”

谢子乐任由他擦眼泪,抽噎着拿出装药的罐子,小口小口的抿着,苦到眼泪又掉下来,吐出小半截桃粉色的舌头。

“小公主。”张卿默喉结滚动,“光喝眼泪了啊?”

谢子乐喝了小半碗,蹲在张卿默旁边,对着垃圾桶干呕,小脸苍白如纸,虚弱的坐在沙发下,眼泪要掉不掉的,瘫倒在地毯上。

张卿默轻拍他的背,等好一些了,谢子乐又强撑起来,对着那已经凉透的黑乎乎的半碗药,他深呼吸,一口气全部吞了下去,嘴鼓囊囊的,逐渐适应那味道后,也算度过这一劫了。

“小公主长大了。”张卿默揉揉他的脑袋,“我去给你拿蛋糕。”

谢子乐摆摆手,“我不吃,要忌口,而且好想吐。”

“好吧。”张卿默又坐回他身边,在抽屉里找着什么。

谢子乐头贴着真皮沙发,坐在地毯上眼神空洞的盯着某处,嘴里被塞了东西,他回神抬眸看向罪魁祸首,“干什么?”

“冰糖,含着会好一些。”

“就不能拿其他的糖吗?冰糖好难吃。”谢子乐嫌弃的抿着嘴里的晶体。

“不是你说的要忌口?”

谢子乐白了他一眼,“不和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