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声刺耳的轮胎摩擦地面声，仁停了车，伸手就打掉田口手里的手机，冷冷看着他瞪大的眼睛――

[仁你干什么，流这么多血你是不是想死……]

话音未落，突然被仁捉住手腕。

手掌摊开在仁的嘴前，看见仁慢慢张开嘴，一缕血丝顺着仁的嘴角慢慢滑下，落在手心，温热……..

******

[和也。]

[…….]

[和也？]

[…….]

[和也……]

看见静止着站着的和也肩膀微微颤动着，P轻喊几声不见回应，终于忍不住走上前，伸手。

才刚刚扶住和也的腰，男孩整个身体突然软了下来。

[和也――]

从后面一把接住了开始剧烈抽搐的身体，P的手扫过和也的颈项滑向和也的下巴――

一手粘稠。

心脏猛地抽紧――

赤西仁那家伙不会…….

等和也的正面映入眼帘的时候，P的声音全部僵硬在声道里，

发抖的音节一个一个传进小山的耳朵里――

[快…..救……救护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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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仁你！！！]

当看清从仁的嘴里落入自己掌心是什么的时候，刺骨的寒冷从田口的手心往全身蔓延，止不住整个手臂都在颤抖，抬眼却看见仁血腥的微笑――

[这次是真的，他能发出的最后一个音节，是我的名字。]

有什么东西在胸口抽搐翻滚，快要从喉咙里涌出来，田口听见自己的关节缩紧的动作在空气里生生作响。

[赤西仁你这个混蛋――]

一个拳头挥过去，却被仁一把抓住，冰凉的硬物抵在额头上――

[这一把可是装了子弹的。]

恢复了原有的冷漠，仁的声音里没有了最后的温度――

[我说过，不要走到背叛我的那一步。]

[……你说的背叛…..]

田口咬紧嘴唇，慢慢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看见仁眼底的颜色慢慢变化着――

[没错……]

仁冷笑着

[只有自己可以听见他的声音很好，抱着他的感觉很好，对不对。]

一声枪响，淹没在滚滚车流里。

红色从头上倾淌而下的时候，田口依稀听见和也低低的哼唱回响在耳边，像天使扑打翅膀的声音――

淳，什么时候我们再一起唱歌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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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断，失血太多，如果再晚一点送来就见不到活人了。]

医生紧皱着眉头摘着手套，像在自言自语――

[情况还不是很稳定，以后肯定是再也不能说话了，进食也会有障碍，什么人这么狠？]

小山回头看，从和也被送进手术室的时候，P就一直坐在走廊的长椅上没有动过。

医生的声音不小，一字一句应该都清晰地传到了P的耳朵里

从侧面看过去，垂下的刘海挡住了表情。

小山轻轻向医生弯腰致谢，再向P走过去――

P的手交叉着放在膝盖上，上面斑驳着已经干涸的血迹，一路，P都不顾医生的阻挡，用手死死捂着和也的嘴巴，只是即使捂的再紧，血还是不断涌出来，那狼藉残忍的画面小山不忍多想，掏出纸巾递过去――

[把手擦一下吧。]

[……]

[没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