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坐在床边，看着在做噩梦，满头大汗的连墨，皱起眉来。

连墨全身突然一震，睁开眼来。入目却是楼思德正一瞬不瞬地盯着自己，吓得弹跳起来，往后大退一步，撞到床头。

......

“你怎么了？”

连墨没有说话，一边喘着气一边提防着楼思德。

“我有那么恐怖吗？你这不是还好好的吗？要是你这样的落到他们手上，指不定窝囊成什么地步。”

楼思德强行把人揽过来，放在怀里轻轻摸着。直到人不怎么抖了，才问:“饿了没？想吃什么？”

连墨摇头。

“哑巴了？说话。”

人又开始抖，楼思德没办法，只能缓了缓语气:“你一天都没吃东西，别给饿出胃病来。吃点东西好不好？”

连墨还是摇头。

“我帮你叫吃的来，你等一下。”

不一会儿，吃的就送到房间里，楼思德舀了一勺子饭菜，送到连墨嘴边。

“你最好张开嘴巴吃进去。老子上了一天班回来还要伺候你，你别得寸进尺。”

连墨张开嘴，嚼了很久才吞下去，楼思德再喂第二勺。

可连墨直接就吐了出来，趴在桌边不断干呕，吐到只剩水为止。

楼思德马上就把碗摔在桌上:“你这样子做给谁看？！向霖被砍了手你就这样要死要活，你是不是真的喜欢他？！”

捏住连墨的下巴，迫使他抬起头:“说话！”

“......”

“自从从地下室回来第二天到现在，你就没有开口说过一句话。怎么，和我说话都不愿意了？”

楼思德眼里怒意更甚:“你要真心实意想和我在一起，就别整这些有的没的。你既然一次又一次承诺过，就不要总是想食言。”

面对楼思德的咄咄逼人，连墨好像被吓着了。他竟然被逼出一滴泪水，从脸颊上滑过。

他在小声并且克制地说着什么。楼思德靠近仔细听，终于听到在说什么。

“不要砍我......”

楼思德一下子火了:“没人要砍你。有我在，没人会动你一根头发。”

可连墨开始大滴大滴掉眼泪，他用一种悲怜到绝望的神情望着楼思德背后，哭道:“求求你，不要砍我手......我把我的手给你，你别杀向老师......”

前面一句话成功让楼思德心软了，可后面一句话又把他怒火给挑起。他现在最恨在连墨嘴里听到向霖的名字。

“我杀了他又怎么样？你能阻止得了？”

连墨脸上瞬间痛苦不堪，他乞求道:“我求你了，我已经没有什么可以还他的恩情，我什么都帮不了他，我想让他活下去......”

楼思德沉默。他似乎有些明白连墨心里为什么那么痛苦。

在此之前，他一直是以自己的角度去看待向霖的问题，而没有在意过连墨内心真正的想法。

向霖对于楼家来说，可以说是罪大恶极，他收集的那些证据足以让所有人都想置他于死地。可对于连墨来说，他只是一个老师，在自己困难的时候帮了他，但却因为帮了他而害了自己，更亲眼目睹向霖断手画面，在楼思德想在连墨心里种下恐惧的影子时，也种下了滔天的愧疚和无力感。

这些感觉时时刻刻天人交战充斥在连墨脑海里，令他精神备受折磨。楼思德逼得越紧，连墨就越崩溃，直到脑子里那根弦断了，恐惧和害怕全部跑出来占据着他全部的情绪，才造成今天无法收拾的局面。

可覆水难收，如今只能想怎么解决问题。

他按住连墨的手臂，沉声道:“我没有杀他，他还活着，你要是乖乖听话的话，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