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父母，尤其是你的母亲。”

点燃了炸药桶。局外人终究是站在制高点，许多事情无法正知，捅到痛处也没发现。

“你和你哥哥的关系过界了，再这样，你会受伤的。”

“……莫名其妙。”段安扭头，一个劲地推搡程哲洋，要赶他走。“我不想见到你，你走、走……”

“段安！”不怪程哲洋，他自己也是受害者，哪学得到合适的处理态度。人一着急，说话就不经过大脑，不免音量提高：“你明不明白我在救你？！你到底懂不懂段易沐他想干什么……不要动我！”

待他吼完才意识自己做错了，男孩脸上显而易见的瑟悚和眼中深深刺人的不信任，无不彰示着搞砸的信号。

气氛焦灼得宛如胶固的液体，一触即发的答案卡在关头两难不择。

“我真的不知道程哥哥你的意思。”段安穿的还是儿童样式的睡衣，粉底绣满猪头的套装，和他应是耍帅装酷的年龄不符。

“我和我哥哥关系很好，我很喜欢他，他是我唯一的哥哥，我的家人，我爱他。”

“没有人强迫我，只有你在不断地……困扰我，说一些奇怪的话。”

“你是我们家的客人，我要尊敬你，尊重你，要顾忌我爸爸的面子。”

“可是我不喜欢你，也不想看到你，你能不能离开？”

说得太顺畅了，仿佛练习了上千百次。程哲洋恢复他凛然不动的常色，只是瞳孔收缩，放射状的加深。

青年默默掏出一张细卷的纸条，弯身放在地上，自觉退去。

房间回归一人的寂静，段安捡起那张纸条，粗略地扫两眼，撕碎了扔进垃圾桶。然后若无其事地返坐到书桌前，埋头继续完成英语试卷。豆`ding.推.文

(十九)

据《圣经》记载，代表魔鬼的野兽额头上印有“666”的标记；传闻中撒旦的名字也和“666”有关，西方人因此将其视为不详。段易沐是96年生，日期恰好是6月6日，平凡而邪恶的周二。段家老夫人是基督教徒，于她而言，是晴天霹雳的当头一棒。她抱着圣经祈求，古井无波的眼珠浊出湿润。

“这个孩子，会为段家带来不幸。”

不过是一介老妇的执拗，段易沐尚在襁褓就被带离父母身旁，交由爷爷奶奶养育。直到段安出生后才被恩许回国，见一见血浓于水的弟弟。

他受段家老爷子老夫人的影响，过分地拔苗早熟，中式娃娃的脸蛋透着比大人还冷漠的疏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