柏闲璋抬手为他抚平肩膀上的褶皱,“这么多年在他们两个周边冷眼旁观,恩爱也好冷落也罢,老二跟他结了夫妻,哪怕反目也要结仇结到同一块墓穴里,你果真半点不介意,不恼火,我敬佩你。但是,我不信。否则,今天又何必跟我弯弯绕绕?你也有鬼醉翁之意不在酒,在哪里?”
赢了博弈,他舒畅了,句句诛心,却好似闲谈般自在,实乃得胜者趾高气昂。柏淑美哀军败绩,他再无法反驳,只能用视线化刀剜向太得意忘形的柏闲璋。
他心念电转,忽然福至心灵,都是姓柏的,骨子里淌着同出一源的血,柏闲璋句句拿他奚落,拿柏兰冈作添头,却唯独不提他柏闲璋自己焉知,他心里不终日芥蒂他们的旧情?否则,当时为何手里压着他的资料,久久不表?柏淑美于是也摸了好牌,重新拥回他的傲慢:“我跟他怎么样,干卿底事?你句句不离我,到底说我呢,还是你自己?翻我的档案,找人查我,查到多少?有没有见过我跟他那些照片?就算没有图像,一两行字也足够刺进你心里了吧?明知我跟他渊源流长,还生不出半点芥蒂,别以为我不懂你果然那么大方,那么潇洒,你就不叫柏闲璋。”
如柏淑美所料,他这番话里恶意似针,针针见血,柏闲璋的神色随着他的攻击由晴转阴,阴翳层叠笼罩,柏淑美愈发抒了胸臆。
这回轮到他面上翘起胜利的微笑,反手拍上柏闲璋的脸方才柏闲璋有多肆无忌惮,他全数奉还。“别跟我争这点口舌之利,没出息。有本事,等老二捞出来先,你当着他的面放今天的屁。”
柏闲璋阴鸷地目送柏淑美上楼,可惜,那根讨厌的刺非但没拔出来,更在他的郁愤上泼了一瓢油。
哔啵作响的火,越烧越旺。
作者的话:写多少更多少,剩下的什么时候写完了再补吧。
一些奉哥看老公,和小学鸡吵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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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宅安宁与否暂且不谈,天不亮柏千乐便驱车奔赴他的战场检点了码头和园区的存货,他收到警报有人要趁火打劫工人们保了一半,剩下的损失由他代替柏兰冈出面跟保险公司交涉;各方里有些人看柏家现在一滩浑水,他这个新来的话事人脸皮又嫩,便起了欺生的坏心,柏千乐提防四面八方的明枪暗箭、寸土不让,辛苦得很。才处理完这边的事,那厢柏闲璋的副官通知他文书批复了,他赶忙回军部取,柏闲璋的大秘亲自交给他,拍了拍他的臂膀,送到电梯口时,低声感叹:大校拿到这份文件,不容易。
柏千乐知道他话里未尽的悲哀。他是柏闲璋的办公室主任,辅佐柏闲璋多年,柏闲璋煌煌功勋背面,少说有他一半功劳心腹如此,他必然清楚一些不可言说的内幕。柏闲璋自己都身陷囹圄,还要为柏兰冈奔走薄薄的一份提调令,焉知他又割舍了多少利益,做了多少妥协?他按下不表,柏千乐便不多问。轻飘飘的几页纸,夹在手里仿佛没有质量,背后的牵制却重逾千斤。
他车了文件去到柏兰冈接受留置的酒店公检法系统的招待所,红木包边的白墙、狭窄的楼道,四平八稳的前台,一切都是过去的公家制式。表明来意,当然受到盘问和阻拦,柏千乐连连质问:“柏兰冈是我军正团级干部,军委授衔的中校,你们地方有什么资格私自扣押军部骨干?!我今天代表军部,质疑你们的执法程序是否依法依规,这是探视令,明天我就会向军内检察院正式提出诉讼。”
他冷冷地撂下赫然盖着军部红章的纸页,他声威气壮,那几位地方监委互相对视,脸上俱是一片理亏的讪色,有人瞪了他一眼,转身电话汇报去了。柏千乐高昂下颌,他一身军装,肩章上的星、胸章上的资历条都是他的威严。他身量高,肩背阔,昂首挺胸地肃立,明明是孤身入局,偏让他有了以一敌万的凛凛气魄。加上他刻意冷落,便很有一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