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捏捏鼻子,简直要打喷嚏,受不了地问:“你又乱擦什么东西?”

柏淑美掀了他一记冷眼,捋了捋自己的头发,“发膜,说了你也不懂。”

柏闲璋敲了敲桌板,他看起来适应良好,毕竟比起柏兰冈,他们两个相处得更久一点,柏淑美的迥异他习惯了或者说,受荼毒太久,他已经麻木了。他给柏淑美斟了杯茶,面不改色:“五,有人送了我两张美容卡”

“哪个医院的?”

柏闲璋难得噎了一回:“我不记得了,你要,等下让人送到你房里。”

柏淑美认可地点了点头。柏兰冈被夹在他们的对话之间,痛苦地捂住额角:“五叔,你以前也不至于到这个地步。”

他的质询发自肺腑,也真实无比以前柏淑美虽然爱护他的尊容,但那更多是基于知道自己的脸蛋占了得天独厚的优势的自得,用人话说,更类似于因为知道自己长得好,所以才稍微爱惜一下这张好脸蛋。而不至于到他现在这个程度:柏家人都看得出来,柏五爷如今对自己的容貌已经到了有些苛求的地步。他保养头发,定期去沙龙养护;重金定制符合他肤质的保养品,非贵不用;除了家里的健身房,还聘请了包括营养、健身塑形、运动医学、康复医学方面的专家组了个大团队,只为了关注他的日常饮食和训练,每一寸肌肉的形态都力求长得恰到好处。衣服鞋袜更不必说即使他们这样的人家并不缺,柏淑美的衣帽间永远是最摩登,最丰富的。萨维尔街的裁缝甚至会带着诸如世家宝、贺兰德谢瑞这样的顶级面料厂商的新样请他挑选,来回开支无数,就为了裁当季的新套装。

柏家人都无法理解,柏兰冈和柏闲璋尤其不能,为什么柏淑美从荒芜贫瘠的边星流放回来,会变得对外在逐渐痴狂。一般而言,随着年纪的增添,人应当看淡某些东西才是。

柏淑美闻言,不咸不淡地抬他一眼,不作回应。他转向柏闲璋:“叫我来,什么事?”

柏闲璋摊开手,“为了老二跟千乐你懂千乐,那小子,认真了。”

柏淑美抬腿就想走人,但柏闲璋拦住了他,按着他的手背让他坐下,柏淑美撩起眼皮森森凝视他,字字句句,铿锵分明:“奉星如的事,我不想听。”

作者的话:花这么多笔墨写淑贵妃美貌的意思:虽然都是臭男人,五爷的画风格外不一样呢

33下

柏闲璋按住了他:“五,我知道今天耐心一点,”他劝,“为了老二。”

柏淑美睨了一眼柏兰冈,慢慢地,又抿着唇坐回去了。他垂下眼皮,“你们想让我听什么?”

柏闲璋往杯子里夹了冰,金色的威士忌渐渐将冰块浮起,倒影细碎的灯光。谈话僵持的时候,酒是最好的润滑兰生更新,有了酒下肚,再难听的话仿佛都润色了和婉的修饰,可以轻易地脱口了。柏闲璋面对他们,第一句是:“千乐也不小了。”

第二句:“夫人答应奉家的原因,你们清楚多少?”

他话音落下,他们之间立时陷入一片滞涩的沉默。良久,只听柏兰冈清淡地提:“难道他缺人么?哥你也太操心,大不了我们来选,往他房里送就是了。”

柏闲璋摇摇头,“老二,你不要假装不懂。他要是只认奉家的,你打算怎么办?”柏大少爷看了一眼弟弟明显口不对心的神色,哂笑一声,“你以为你能离婚?天真。”

“夫人不会同意的。她好不容易找到个好拿捏的,让她换人,你以为你能比这次轻松好过?你信不信我,真到了要疏导的时候,你老婆进了千乐的房,夫人也只会睁只眼闭只眼。奉家千方百计送一个没有信息素的残次品上门,你以为夫人为什么答应。”

柏兰冈拧紧眉头,柏闲璋看他眉骨鼻梁阴影下的眼里露骨的嫌恶,心下越发感到离奇:“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