柏千乐垂眼,不肯看他,“去花园。”
他们就在一众的视线里,一前一后地推开了阳台的玻璃门。奉星如全心全意都在前面的背影上了,因此并没有留意到,丈夫阴沉下来的神色。
这时,好巧不巧地,柏淑美斟了杯酒,含沙射影地嘲讽:“真上心。”也不知道他影射谁,柏兰冈捏紧了酒杯,非常不悦:“你什么意思?”
“你问我?老二,我到要问你,那天你做了什么好事,他生日还没过完就发好大一通脾气,吃了熊心豹子胆连我都呛。”柏淑美阴恻起来也是寸步不让,“有人在你后面对你房里人虎视眈眈,你还跟我在这里顶嘴,有脑子没有。”
柏兰冈咬着牙关,额角绷紧,眉棱骨压着蹿顶的火,柏闲璋沉着脸,责备地扫了一眼柏淑美。他是最不应该听这一番话的人柏淑美的话没头没尾,原本只作他与柏兰冈两个人之间的哑迷,但柏千乐与奉星如的氛围那么明显,再不懂,枉为人了。
被他这样无声责备,柏淑美横了他一记眼刀,不情不愿地收了声。柏闲璋停手,他发话,便显示出作为一族之长的权威和厚重:“现在不是吵架的时候,别以为我什么都不懂今晚都去我房里,说清楚。老二,我有话问你。”
他们这厢话音落下,隐隐地,廊下便传来争执声他们齐齐望去,花墙影绰,屏后的两人身影含糊不清,只隐约地看见矮一些的那个抬手,为高一些的那个抹了抹脸蛋,随后不断点头,像是哄着又像答应,不多时,他们都从花架后面走了出来,柏千乐再回来时,老虎一样的圆眼通红,挂着泪痕,鼻尖下的红潮和鼻水也未褪尽。
他们进来,发觉气氛愈发僵硬,奉星如不敢擅动,柏千乐审视一圈,脸色比刚才好一些。柏闲璋见状,起身,抽了张纸巾递给柏千乐,揽过他的肩头,拍了拍,“倒杯水给你。”
奉星如就没有这么好过了柏兰冈怒极,但他脸上不怎么表露怒色,只是语调充满了山雨欲来的斟酌而危险的前兆:“不错,说开了?重归于好了吧。”
他语气蓦地一硬,“过来,聊那么久,都说了什么话,也告诉我听听?”
奉星如听他的讽刺,心里的火也跟着飙起来,他头一回不那么做小伏低:“能说什么,还不是那天?”他看了一眼正往这边来的柏闲璋与柏千乐,顾忌地压低了声量,“我不想再提了,是你先发酒疯的。”
柏淑美冷眼瞧着他们,仿佛什么东西脏了他的眼,甩了个鄙夷的脸色抬腿离开了。
晚间柏闲璋果真在他房内等着。第一个敲门的是柏千乐,他拧着门把站了一会,才推门入内。柏闲璋从雪茄的烟雾里瞭了他一眼,看他拧着脸不情不愿的样子,就知道他定然受委屈了从前他每次为兄弟出头挨了什么冤,也总是这一副又倔又犟的表情。柏闲璋拿下帕特加斯,隔空点他:“老二又欺负你了,是不是?”
单这一句,柏千乐立刻绷得青筋都爆了,他红着眼眶,神态隐隐现出了狰狞的神色,柏闲璋看在眼里,并未安抚他。“说吧,你二伯,都干了什么好事?”
柏千乐冷笑,他觉得很荒唐:“大伯,你要我怎么说?”
“有什么要紧,这里又没有外人。”柏闲璋口吻平淡,像是谈论什么很普通的事情,“兄弟一场,老二什么脾气,不用你说,我也知道。当着你的面玩开了吧?”
柏千乐猛地抬眼,膝上的手紧握成拳,柏闲璋的口吻依旧稀松平常:“以前年轻的时候,他跟老五玩得更花,现在不过是腻了才收收性子。奉星如毕竟是他的欧米茄,他标记自己的房里人,你生什么气?”
在柏闲璋眼里,柏千乐就像刚长牙的狼崽,想挑战狼群里的地位却还不成气候。因此他并不生气柏千乐是小一辈里最出息的孩子,也是他亲自看管着长大的,虽然隔了好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