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亲戚,毕竟还有份亲近的慈睦。他拧了拧柏千乐的脸蛋,劝慰他:“我知道你心里怎么想的。但是我也要提醒你,你离他房里人太近了。老二这么干,他的意思是警告你,他已经很生气了。趁早收心吧。”

柏千乐眼眶越红,脸色愈发坚硬苍白,柏闲璋越劝他,他越固执,一字一句几乎是从牙关里磨出来:“我要是,收不住呢?”

柏闲璋撩起眼皮,看了他一眼,像是听见了什么笑话,只噙着讽刺的笑容,并未答言。他的视线里有申度,有挑剔,有嘲弄,也有对这整件事的荒唐之甚的轻蔑。

“那就离他远一点。”

柏千乐想起一些东西或者说,不知在什么时候,他背着人早已绸缪,只等着这一刻抛出这个关键的齿轮:“大伯,我们的婚姻法可没说,一个欧米茄只允许适配一位阿尔法。”

“上一任总理,不也是和他的兄弟共享他的妻子;左家的女儿,不照样给韦家生了两对好,谁知道这几个孙都是谁的种呢。”

柏闲璋并不反驳。柏千乐说得半点不错确乎如此,初建国时人口凋敝,性别失衡,为了尽快刺激人口增长,甚至鼓励过一妻多夫和多妻多夫。只是随着社会发展,这些接近于释放人类兽性的制度实在有碍文明且难以管理,这几十年才慢慢的减少了。规范总是向下的,文明和律法这两样东西从来伸展不到上流社会里,锦袍一盖,谁知道底下多少暗虱。何况欧米茄本来就少,一个庞大家族里气血方刚的alpha扎堆地出,鲜活的omega在这样的家里,无时无刻不在催磨他们的心弦。因此兄弟共妻叔侄扒灰父子聚麀这太正常了,总不能都等到匹配上合适的伴侣才宣泄他们勃发的欲望。

“都是男人,凭什么二伯可以,我就不行?”

“这躝晟话,难道你敢对老二说。”

“说了怎样呢,二伯他也不意星如哥,不是吗?”

柏闲璋闻言,摇了摇头。“你还是不懂。对我们这样的家庭,娶什么人,喜不喜欢,无所谓。过了老二门,就是他的人,再不钟意,也轮不着你染指。你这么干,是挑衅他。”

他摆摆手,眉间已经浮起不耐,“行了,你从小到大,做什么决定拿什么主意我从来不干涉你,我只是提醒你,做事之前,你要衡量清楚自己承担不承担得起后果。”

作者的话:大哥就是大哥

33上

柏千乐出门的时候,窗户尽头一道又暗又长的身影斜立着,那男人肩宽背厚,单手挂在裤带里,随意地微微向后仰头,单看背影,已露出他恣肆的风流来。

听见声响,那男人侧了侧身,发觉是他,抬手夹下嘴里的烟。从烟雾里斜斜乜他,他轻蔑地斥笑,雾丝袅袅徐徐地模糊了他的面容。是柏兰冈。

柏千乐没有回应,他们隔着长长的走廊,壁灯黄晕柔柔,那轻柔的灯光飘落,他们脚下两端之间红色的地毯,像一条分明的檀红色长河。

他们不言不语,一个转身下楼,一个走来拧开门把,仿佛陌路。

柏兰冈跨进他大哥的房间,靠入沙发里跷起腿,摁掉他的烟,拽了一根雪茄。柏闲璋弹剪子给他,已是见惯:“上次你叫人送来的。”

柏兰冈品了品,掀开眼皮,啧了一声:“改版了,不好。老覃没诚意。”

“又求你办什么东西?”

兰生N檬“他还能求什么,四月份国资委收了他儿子那个许可,现在货卡在码头进不来,求我呢。我跟他说管不了这个,就推了。”烟丝在喉头转了一轮,胡椒的辛辣呛了点,柏兰冈的口气也变得辛辣,“现在谁敢顶风作案,揽他们家这摊烂货。”

柏闲璋点点头,弟弟虽然行事大开大合,但绷着神经,什么该做什么不能做,他很少过线。“千乐很生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