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

奉星如笑了,“我知道的,明天给你礼物。”柏千乐垂着头,他原本想呼噜一把年轻人的头发,抬起的手最后只拍了拍他的臂膀,就像一个长辈那样。“进去吧,你刚运动完,吹久了小心感冒。”

坐下的时候,柏千乐依然挨着奉星如,丝毫没有该避嫌的自觉,他就等着奉星如给他冲茶,加糖加奶要这要那。柏兰冈放下平板,抬眼看他们,“黏着你婶子那么久,聊什么了?”

奉星如的手停了一停,只听柏千乐打着哈哈,快乐地说,他明天生日。他还敢反问,二伯要不要给红包。

就这么揭过去了。

作者的话:老公回来啦老婆们,挨个香香!

这一章写写改改,总感觉没那个味,但是不管了交公粮要紧!将近4k字大粗长献上,终于不杨伟了吧

明天看情况能不能写到,写到了就让二奶奶吃点肉

28

当晚柏兰冈直到临睡,都没跟奉星如说什么话。与以往的无言相对不同,今天两个人的默默仿佛又回到了小楼里的日夜,生硬,涩涩,拘谨。奉星如心想丈夫也许又闷着气了,也说不准这是不是他自作多情的错觉,男人的心思从来他向来猜不懂,摸不透。

男人背对他扯上被子,月色在他肩背肌肉丰厚的间隙里流连,一如海水在峻峭的峡谷里潮涌。他的呼吸绵长,荡着深厚的余韵,奉星如探手贴了贴他的脊背,一手潮热的微汗,他没有收手。肌肉在震颤,告诉他男人呼吸的节奏,仿佛借了月光下的昏蒙夜色,他才离丈夫更近些,做一对合拍的夫妻。

昨天是丈夫的生日。奉星如其实隐约有感柏兰冈也记着这件事,他应该对他说一声,生日快乐。

如果没有那件事,他不仅会真诚且愉快地送上祝福,还会准备礼物。也许是一条领带,一支钢笔,一副耳机,或者烟夹,必定适配男人的身份,他会选一张漂亮的纸,请店员仔细地包裹好,直到晚上回家,送上他的心意。

可是结婚的那一年,当他第二天在垃圾桶里发现了那只墨蓝色丝带的礼盒,他头回明白了什么叫云泥有别,一厢情愿。他捡出盒子,丝带看起来原封不动原本微渺的希冀在打开盒子的刹那无限膨胀,他像兜售火柴的小女孩,对每个过路的行人投去脆弱的希冀的目光,盼望他们停一停,买下自己仅有的珍宝。

他心如擂鼓,揭开盒盖,然后满怀的渴望落空了他踩着家里坚硬的岩石地面,但如坠云端。他选了很久,咬着牙刷积蓄买下的手表,甚至换不来丈夫垂青的一眼。

他原本打算着,自己嫁入一等的豪右勋贵之家,而自己的新婚丈夫又如此优异,为了少一点看轻、多显出自己两分诚意,该准备重礼。他呆呆地站着,怒气是没有的,委屈更不会有,他什么都没想,在巨大的无措面前,连时间都是停滞而空白的。那一刻,好像连脚边的垃圾桶都在嘲笑他的痴心妄想。

最终,手表他依然小心平稳地放回盒子里;而盒子,他锁进了柜子深处。这是只航海表,很有一股雄心勃勃的野心锐意。手表是最考验男人气质的珠宝,相中它时,奉星如便认定,它佩戴在丈夫的手腕上,越发衬得男人豪迈锐气。终究可惜了,他缺乏柏兰冈那样的轩昂,这只表他带起来,像男孩穿了爸爸的西装、女孩抹了妈妈的口红,不伦不类。

新婚的礼物为什么会从台上跑到垃圾桶里,他没问,如今也没有追究的意义了。只是从此,每年到了丈夫生日这一天,他都保持缄默,再不会轻易地自取其辱。而这一切宛转的心思,都隐匿在悄然的月色里。白天,是另一副光景。

军部刚刚结束会议,柏兰冈身后飘来一阵风,他的肩膀一沉,白羽生吊着他的脖子吹了声口哨:“今晚喝酒去不去?”他低声说,给你补个生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