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人吓跑了。”
“……”
“这束花专门买来祝你演出成功,六千块一捧,漂亮得很。”
车雨森搭在轮椅上的左手立起,食指往后轻晃,看都没看江万里一眼,窗外暴雨阴沉,红黑绒布垂在地面,室内光线打在男人略深的眼窝处形成阴影,莫名死气沉沉。
江万里清楚这个手势代表什么意思滚远点。
他也不尴尬,干脆将花摆在不远处茶几上,出休息室前握住门把手,耐人寻味解释道:“他是我给你找的新护工。”
跌跌撞撞跑进洗手室的吴元君掌心捧起冷水,水滴顺着下巴往脖子那钻,皮肤呈现病态的白,且极其容易泛红,青紫色血管蔓延在脖子那,他的手撑着身体,弯下腰再也控制不住咳嗽,眼泪跟冷水一起淌在脸上。
过敏反应导致吴元君的泪腺不受控制,狼狈透顶,他也意识到自己刚刚像临阵脱逃,完全搞砸了一切。
越想呼吸越开始变得困难,吴元君边哭边吞下随身携带的抗过敏药,牙齿咬碎苦涩的药片,咽入喉咙,他闭着眼,无力地等待药效发作,缓解掉那股窒息。
找来的江万里恰好看见这一幕,还真是…可怜。
资料显示这人脾气温和,从不叫苦喊疼,外表更是静默乖顺,毫无攻击性。
现在居然会哭成这样,前所未有的反差与惊喜。
江万里不动声色细细扫视,一时间指腹作痒,病态与脆弱蹂躏在一起,很容易激发旁观者的施虐欲。
他走近给吴元君递上手帕后随意说道:“抱歉啊元君,我不知道你对花过敏。”
吴元君手还在颤,接过后低头擦眼泪,声音维持不抖,妄图平静些,“是我该抱歉,他…应该不会要我了。”
“这可不一定。”江万里耐人寻味笑了笑,随后一只手拿手机,而另一只手强硬无比地桎住吴元君下巴,掐着人两颊再强迫性抬起头,无比正大光明地拍下吴元君此刻的狼狈。
眼角还残存泪痕,那双眼睛濡湿,瞳孔清澈不掺杂任何欲望,只会愣愣地看着摄像头,充斥茫然与无措。
江万里依依不舍松开手指,慢慢悠悠感慨道:“你这样特别像一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