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我想听你亲口说。”

许扶桑深吸了一口气,再缓缓地吐出。

他能够在警局从容吐露遭遇,因为那与他的生活圈所隔甚远。

然而,面对近处的人,总想把往后的朝夕相处也顾虑周全。

他做笔录时,说得不可谓不露骨。

想到那样的一份资料可能会被司戎审视,他有些惊惧到说不出话来。

利弊权衡之后,好像只剩下自己坦白这一条路可走。

“DS,您知道吗?BDSM中的DS。”

司戎点了点头,“听说过。”

许扶桑在脑内将对白删删减减。

他想,要自我剖白多少,才能既不显得刻意遮掩,又不至于太过暴露。

“我……”许扶桑语调里带了些破罐子破摔的味道,“我……恋痛,我有自身难以克服的匮乏。”

“我需要一片安全的游戏空间,被支配、被引导、被……教训,来释放内心这些不为人知的暗面。”

“本来一切都很正常,但他中途给我递了杯水。”

“他在水里下了药,我没有防备。我将人放倒,在药效发作前套了衣物离开。”

出乎许扶桑意料的是,司戎好像并不惊讶。

“你们今天,在状况发生之前,都做了些什么?”

“您问这个干什么?”许扶桑喉咙干涩,无论如何也做不到在前辈面前坦白那些项目。

“扶桑。”

语声深厚,带了几分自上而下的爱护。

这语调将许扶桑从乱七八糟的念头中拽回。

他听见人说:“我只是想确认你目前的身体状况。”

许扶桑有些语塞:“我……我没事。”

司戎想起他略有牵绊的走路姿势,怎么想也不是“没事”的样子。

他拽着人浴袍的腰带把人往自己跟前拉,直接上手就要掀。

许扶桑下意识地护住,却见司戎含了些笑意打量自己:“你没穿内裤?”

“穿、穿了!”许扶桑的脸“噌”一下烧得通红。

司戎有些莫名:“那你害羞什么?之前又不是没见过。”

之前……

是了,之前挨司戎打的时候脱干净也不是没有过。

司戎坦荡到,让许扶桑觉得仿佛是自己不正常。

最终他还是缓慢地放弃了抵抗。

浴袍被解下,扔至一旁。

司戎自上而下扫视。

他曾经是警察,主司的方向是刑讯。后面经历了一些变故,才转行当的惩戒师。②

如果单论阅历,各种能用在人身上的花样,他都见过。

只是他们用这些,是以更惨烈的方式、以获得正确信息为目的。

而不是为了玩乐。

颈下的勒痕有些发青,司戎皱了皱眉,伸手去摸了摸。

许扶桑明显疼得一躲。

司戎强忍着没动手,但是语气也差得要命:“玩得不知道分寸了?连命都不顾了?”

“对、对不起。”

颈侧的大动脉,负责大脑的供氧。

脑细胞死亡不可逆。

这种程度的窒息,呵。

司戎目光继续下移。

肿胀的乳晕,胸前条状的浅红色伤,双手手腕处被捆出的血痕,还有膝盖上的青紫。

司戎抬脚轻踢了踢发青的膝盖,见许扶桑差点站不稳要往前倒,终归没忍住骂了一句:

“你就可劲儿作,我看你这膝盖还能好几年。”

拽着人转过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