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确实是找到了什么。但你还没告诉嫂嫂?”

陆令真又一转念:“或者是……你不敢告诉嫂嫂?”

陆令从顿了片刻,承认:“我还未想好如何措辞。”

陆令真心知宣室查到的线索多半与谢家一案真相有关,也不多问,只道:“不管查出什么,无非是把九分真的事情变成十分真,有多大区别?他自己心中想必早有打算,你若是怕他伤怀……这三年伤也伤得够了,岂在于这一时?何况他的心性之坚忍,你是最清楚的。”

陆令从打量一回她,“你怎就知……我是不敢告诉他?”

陆令真失笑:“昨儿你前脚出宫,青儿后脚就过来含章殿,支支吾吾说从鸡鸣寺回来后这些天你总是心不在焉,问我晓不晓得出了什么事。而宣室探查的结果你一直没说,我思前想后,便只能是这一桩了。”

陆令从揉了揉眉心,拾起他的来意:“既猜到了,怎么还上那奏疏添乱?”

陆令真瞟他一眼,冷笑:“你自家心乱,怎么倒怪起旁人了?”

陆令从没和她打嘴仗,也没反驳她,默然片刻,却是颔首承认:“是我乱了方寸。昨夜没怎么睡着,脑子转不动了。”

陆令真与他各自坐了,道:“朝廷对于让我和亲这件事,想来是喜忧参半。一面怕我嫁得远了,倘暗暗与你策应,他们是鞭长莫及的;可另一面,若是能拿住了我,于你却也是胁迫掣肘。”

“和亲”曾经是相府在知悉谢竟行踪之后,挟持陆令从回京的权宜之计,本就没有在朝中公开议论过,后来被陆令从以交割虎师兵权的代价按下,也就无人再提。

陆令真继续:“正因有这两面的思量,他们不是不提和亲,而是尚未裁定。我现在忽然这样着急忙慌地上表请婚,朝廷必然警惕,疑心我是为了不愿远嫁,才答应随便在‘京中’寻个人家。”

陆令从应她:“我原是想,无论是否和亲,设法为你拖着婚事。你若是自己有自己的计较,该早说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