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竟瞪他:“怎么当面?”
陆令从朝他的衣带努了努嘴:“上回摸了摸他,可没瞧见,这回得眼见才算为实。”
谢竟一滞,面带愠色地退了两步和他拉开距离:“刚才在门口都见着了,现在也能见着,做什么要费那个周折?”
陆令从理直气壮:“照你这么说,见着衣裳就算见着了,那你明儿扒了这身寝衣,我把这长命锁给它戴上。”
谢竟说不过他,想了想:“那回床上,放了帐子见。”
“屋里又没别人,你这纯属是自己折腾自己。”
谢竟没好气道:“我怕灯晃着他,不行么?”
陆令从于是将两个木匣收起来,吹熄了桌上烛火只留下床头的落地灯台,跟着他脱鞋上了榻。谢竟膝行到床角,背对着陆令从低头窸窸窣窣几下,解开肋下的结,衣摆自然散开,两衽敞开些让寝衣半松地挂在肩头,把落在身前的长发撩回去,缓缓转过身来,道:“见罢。”
床帐使这片空间暗了许多,陆令从仅能瞧见轮廓,他靠近一些与谢竟面对面坐着,可以大致分辨出腰与腹的区别。因为月份又不大,所以肋骨与旁腰的线条还未隐去,只有小腹微微凸出一层,柔软的肉感几乎可视,中和了身材的锋利瘦削,显出几分娇憨可爱来。
陆令从若有所思地凝视着他,谢竟有些不自在地避开眼神,但没像刚才穿着衣裳时那样躲藏,犹豫一下,还是轻手摸了摸腹底。
然后他就听到陆令从问:“……如果现在碰的话,你也会觉得痒吗?”
谢竟直接气笑了,抬脚要踹,陆令从玩心大起,准确地瞄准了他的痒痒肉上手,把谢竟挠得被迫屈起身子来藏,在狭小的帐内左避右闪一阵折腾,连连告饶,笑岔了气不住地往下倒,叫着“不闹了不闹了”。
陆令从眼疾手快伸臂护住他腰后,另一手半搂过他的肩,两人便一上一下歪在了衾被间,彼此定住,胸口都因为气没喘匀而急促地起伏着,谢竟更是衣衫凌乱。
两厢对视了片刻,陆令从忽低下头,往近凑了凑,蜻蜓点水般吻在谢竟的小腹上,一触即分,轻得恍若没发生过。
谢竟静了许久,忽开口:“你走那夜,我说不想知道你最后究竟和秦太医说了什么,那是我的气话。”
他望定陆令从:“我想知道。只要你愿意说给我,就永远不算迟。”
陆令从显然没料到他会重提这件旧事,顿了顿,道:“其实也不是什么了不得的话……我只是说,虽然你我有夫妻之名,但你这个人不属于我,所以我无权对你的身子打什么主意。”
谢竟问:“这是你当时的心思。那如今呢?”
“离京这段日子,我想了许多事情,”陆令从如自语般道,“零零碎碎,不知该怎样说给你。但总之一句话,我是真的希望这个孩子我们的孩子,能长命百岁,顺遂无忧。”
在那个瞬间,谢竟忽然明白了他心中那悬而未决的感觉从何而来:除非亲口一问,否则他没法判断陆令从讨他高兴,到底是真的想让他高兴,还是因为他是他孩子的母亲,所以他必须要让他高兴?陆令从为他做的这一切,是否仅仅因为他是昭王妃?有没有哪怕一点点,是因为他只是谢竟、只是他自己?
陆令从赶了几日路才提早这么多回京,确实疲乏,躺下后没一会儿便睡熟了。谢竟一边听着他的呼吸声一边天马行空发着呆,未几似乎被传染了倦意,翻身枕着陆令从的胳膊也入眠了。
不知过了多久,谢竟在朦朦胧胧里感觉到被人从身后紧紧搂住,四肢都束缚着动弹不得,还有一只手在他的脊背和后腰处来回摸索着,摸得肆无忌惮毫不含糊,偶尔还滑进他裤腰中揉一揉他的臀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