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坐在廊下透气儿。
太守夫妇出身寒门,爱民如子,对下人亦是视若亲故,从不苛待。谢竟倚着的地方正能瞧见前院一群家生的小童小鬟聚在一起玩闹,里面却寻不着陆书宁的身影,想是趁他不备又悄悄摸出府去了。
这一回雍州事了,且不论他自己何去何从,陆书宁是定然要随着陆令从回金陵的。当年离京时幼女才满四岁,片刻离不得母亲,尽管前途未卜,他还是咬咬牙带着她上了路。
但说到底她不属于雍州,她不属于北境的风雪苦寒。她与她母亲不一样,昭王妃一朝被废便与皇室再无干系,可先帝珍爱的孙女、刚满周岁便受了封的小郡主,就算流落在外多年,身上也永远流着天家血液。
谢竟从小没有过什么远大志向或者崇高理想。旁人一生所求的,他生来就有;旁人求而不得的,他也无意去求。
“学成文武艺,货与帝王家”,人生前十六年他不过是依照尊长的意思过活,父兄说你该考个功名,他便乖乖应试,先帝说你该嫁给昭王,他便默默成婚,不怨怼也不欣喜。若真要在这普天之下找出一件事情来让他放在心上,大概只有“阖家平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