鉴正欲趁乱逃出包围,然而视线不清,只得硬着头皮摸黑闯,刚冲散浓烟,却只见眼前有一骑拨开人丛,奔上前来,高声道:“再躲下去,我还只当你是畏事鼠辈,敢做不敢担!”

丁鉴看清马上人,猛地收紧缰绳,咳道:“我竟没想到陛下还敢亲征,大张旗鼓举兵来讨我,是不怕你那把龙椅易主太快?”

陆令从倒握长枪:“今日此处,没有什么君主王侯,我一因袍泽之谊为建威将军报仇,二因骨肉之分为亡妹陆令真报仇,种种冤孽皆在你我之间,无关国事!”

丁鉴冷笑道:“长公主身为陛下麾下的一员大将,折在我手中,足够漠北王廷在功劳簿上给我记一笔了。”

陆令从并未被他激怒,催动马蹄,在阵前不紧不慢地转了两圈,堪称傲慢地打量着丁鉴:“你失了一条右臂,如果全无掣肘,恐怕也没必要在营中躲我这些日子罢?我若要认真与一个残废领的兵对垒,倒显得我胜之不武,这仗不打也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