氏喟叹:“她嚷着丢了,跑了,不见了,长翅膀飞走了的玉锁……其实从来都藏在鸣鸾殿的某个角落里。”
陆令从握着那枚卵石大小的、圆润光滑的玉,一步一步,缓缓地走回神龙殿。正值金陵桂花盛放的时节,高墙内外都是清甜的香氲,只是凉意日甚,戴月而归,满地银光,仿佛当真走在云天一色的广寒宫里。
陆书青住东宫,陆书宁睡在鸣鸾殿,神龙殿中除了内监宫人,再没有别的活物。陆令从一直无知无觉地走至偏殿门槛外,才意识到谢竟搬回王府已经快一个月,他就算在这里站足通宵,也无法像此前一样,捕捉到谢竟偶尔的只言片语。
殿内连灯都没有点。他立了有一柱香功夫,僵直的身子忽然卸下力来,背对着大开的铜门,席地坐在了殿中央。
夜愈深,露就愈重,陆令从感觉到拂上发根的风带着水气,如同刚下过雨一般。他还只穿着单衣,不由自主打了个寒噤,腮边落下的液体濡湿,像玉的触感一样,刚碰到时是冷的,久了,又变得烫起来。
不知过了多久,当听到身后响起熟悉的脚步声时,陆令从确信,自己的眼眶仍是红的。
一件薄厚适中的披风落到了他肩上,来人伸手到他颈前,为他将带子系起。动作间右臂从袖管中露出来,层层缠绕着纱布,尚未拆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