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天家儿媳的年月比我只多不少你又是否真正看透?”
太后出神良久,最终道:“琅琊王氏的戏都要唱至终章了,我看得透,看不透,什么也不能左右。不论陆子奉还是陆书青登基为帝,你的手在前朝伸得都会比我长多了,我今日所言无非是身为中宫、诫后来者的几句教训,真坐到这个位子上该如何自处,那是你该去思量的了。”
“或者就从眼前这件事开始思量罢先帝的真遗诏如今存放在神龙殿殿顶轩辕镜之上,待你读过,也许就会知道自己到底能否看透真若不能,那么趁此刻诸事未定,知难而退,尚为时未晚。”
“等你步步深陷,深宫二十年,再想要抽身就来不及了。”
宫人一早得了令,不必谢竟再吩咐,一听到太后言及真遗诏的藏匿之处,便立刻着手命人去寻。待谢竟兜兜转转、终于又回到神龙殿时,装有先帝遗诏的锦盒与货真价实的传国玺和氏璧,已都静静地放在了御座前的案几上。
与之一并等待他的,还有陆令从。
谢竟微讶:“怎么没打开来看?”
“宫人来禀告,说听太后言外意思,真遗诏的内容只怕有些微妙,我担心先独自看了便不知该怎样面对你了,索性就搁下不碰,待你来了一起看。”
直到这一刻,谢竟的心都是展的,平的,没有任何芥蒂的。他只是淡淡地笑了一笑:“能有什么,再不济也就是先帝选定了你继位,这不是我们当年隐约就有察觉的么?”
陆令从回望着他,未置可否,只道:“是吗?”
这一天一夜之间,从谢竟被王俶推出去顶伪造军机之罪,到王家倒台、张延下狱、陆令章与崔淑世先后丧命,他们待在一起的时间虽不短,可相互之间实在无暇多说两句话。甚至连陆书宁和银绸被平安接回王府中,他们都来不及回去看一眼。
谢竟上前半步,打开锦盒,取出那封肇始一切的、由先帝亲笔所书的卷轴,徐徐展开来。
也许是因为先帝在写时很清楚,这只是一枚扳倒琅琊王氏的诱饵,所以字里行间并未展现出太多行将就木的叹惋,满打满算,也就不过言明了三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