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直接改变局面。
太后谕令如今人尽皆知,相府想要撇清关系,粉饰说这是伪诏,几乎已经不可能。哪怕士族上书历数了相府种种以权谋私、兼并敛财的罪名,但这些无不是百姓心中本就有数的,最是一石激起千层浪、惹得民怨沸腾的,还是戕害素有威望、深得民心的长公主这一项重罪。
六月十四,连日不见踪影的右相王俶忽然露面,脱冠素服来到阵前。与此同时,在不远处江边那宏丽高阁瑶台的顶层,一个人双手反绑着,被推到了顶层的露台边上,正面对两军方向。
虎师众将士定睛细看,无不惊骇那正是曾为他们的主帅之妻、昭王正妃、如今则为相府鹰犬的尚书右仆射,谢竟谢之无。
江滩另一端,王俶的身后,是天子仪仗簇拥着看不清面容的陆令章,以及黑压压一片谨小慎微、大气不敢出的臣子。
王俶从袖中摸出一张纸,高举起来:“长公主殉国前收到的书信,乃是叛国罪人谢竟亲笔所写之去瑕体,并其私印,俱有白纸黑字实物在此,可供查验!”
江岸边一片哗然,就听他紧接着冷声喝道:“昭王颠倒是非、嫁祸相府、蒙蔽太后,其心可诛!琅琊王氏为百官万民执义,羁押谢犯在此,愿请陛下降罪,以祭奠长公主在天之灵!”
二五.三
陆令章等到王俶那一番话说完,众将士的私语也渐渐止了,便不紧不慢站起身来,步出华盖的遮挡之中。
他走到王俶面前,后者当即恭谨跪下,将那封用去瑕体写成的、捏造军情的信递了上去:“证物在此,请陛下明察!”
陆令章却并不接,只是微微垂眸,就着王俶的手扫了一眼。
“这枚公印,但凡有权出入尚书台,都可得之,倒不稀奇,”他淡淡开口,“另外一枚是谢卿的私印,印玺现在何处?呈上来给朕瞧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