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竟用手背蹭了蹭沾了油星的嘴角,问:“不叫殿下叫什么?叫陛下?”

陆令从被他这话惊得眼皮一跳,探身出去发现外面只有那小丫鬟等在廊下逗雀儿玩,才松了口气回身,哭笑不得地指指谢竟:“我刚才是给你做了碗熊心豹子胆吗?这掉脑袋的话在家说说便罢,出去可千万管住嘴。”

谢竟却敏锐地捕捉到了关键信息,眯了眯眼看看手里只剩下一个汤底的碗:“这是殿下......这是你做的?”

陆令从靠在窗边,变戏法似地掏出一把瓜子,招着手要那雀儿上自己这里来:“不然呢,这地方的桌子可不禁掀,当然得把小谢公子伺候好了。”

谢竟并没在意陆令从排揎他,把碗筷撂到桌上:“只是没想到你还会下庖厨。”

“我又不是君子,昭王府也不养君子兰,”陆令从一哂,“实话跟你说吧,前几年刚封王开府那会儿,体己人基本被我留在宫里陪母妃和真真了,带出来的信得过的极少。厨房送来的饭连着药死三只鹦哥,我压根儿不敢碰,只能亲自洗手作羹汤了。”

他语气风轻云淡,纯粹是当作笑谈随口讲出来,但是却不由得叫人联想,他洗的到底是“作羹汤”的手,还是握匕首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