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身躯交叠,歪在榻上半打闹、半调情般地厮缠着,相互爱抚到气喘吁吁,陆令从脱了上衣,谢竟则内里被扒空,只剩下一件长长的、迤逦的寝衣。

“我知道了,”谢竟忽然坐起来,骑在陆令从身上,“我知道怎样先搪塞住陛下那里了。”

陆令从皱眉,手指玩着他跟腱后的那颗痣:“你确定要现在说吗?”

“不光说,还要写呢,”谢竟催他,“得你亲自来写。快点,我给你伺候笔墨。”

陆令从只好赤脚来到外间的案几前坐下,谢竟虚虚笼住衣摆,站在一侧:“你就劝陛下,二殿下年岁已到,又学业勤勉,可不必继续拘在宫中,朝议时适当旁听,各部各衙的事情都应当沾沾,也该为开府赐婚做些准备。”

“这话可是母后最爱听的,”陆令从边写边道,“只不过她自己必然不能主动开口提。”

谢竟捋着衣袖,为他研墨:“所以才要借你之口,还要明天大早就递到陛下眼前去,不能让他继续把二殿下当作一个小孩子。”

“但就算父皇答应让令章出来,他也未必就能真亲自上手。多半会被相府冒用了名头,打着‘二殿下’这个旗号,为自家行了方便。”

“就是要这样才好,没有我们谢家同吴家一天到晚束手束脚、如履薄冰,他们却横行无忌的道理,陛下从前无非是因为二殿下年少,与朝堂全无瓜葛,才没有常常警示提点着相府。他既喜欢斗蛐蛐儿,我就陪他讲玩法,罐子里独有一只动来动去,另一只成日装死,有什么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