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不知失窃过多少回,也难以凭此断定刺客是否就一定是丁家之人。但是至少他们掌握的信息又丰富一点:这一男一女与汤山是同一伙人,可以利用许奕与丁家,而许、丁之间又关系匪浅在建宁末年那件官场洗牌、萧家落王家起的旧案中站在同一阵营,境遇下场都类似。
“她既点了我的名那我就去。活要见人,”谢竟顿了顿,“死要见尸。”
谢兖立刻阻拦:“你真听话一个人去岂能救下青儿?纵怕打草惊蛇,不领兵大张旗鼓包围丁府,至少也……”
说到此处他看了看陆令从,谢竟也淡淡瞥了陆令从一眼,却道:“殿下会陪着我的,对么,殿下?”
陆令从一愣,谢竟的确点中了他心中所想,他当然不会放任谢竟真的独自去涉险,但不入虎穴焉得虎子,正面与这女子对质的机会难得,有些事情也许顺势可解。
萧遥起身道:“不知对面究竟有多少人、武装如何。但王妃只须消消停停从大门走进去即可,殿下与我俱会暗中照应,既已寻到世子行踪,必定全须全尾地送回到王妃怀里。我当日将飞光送给殿下、同殿下做成这一笔交易时就说过,在金陵城中、太初宫外,还没有宣室办不妥当的事情。”
丁府的大门甚至不能称之为大门,漆皮脱落斑驳,就算当年还有人居住时,大约也是不怎么光鲜的。且宅子占地并不大,虽然丁援做到了中领军的位子,但显见俸禄支撑一大家还是十分勉强。
况且,如他一般平民出身、考功名入东宫的臣属,家资微薄,攒不了足够的钱在京城置办气派房产,大多居住条件都类似,就连这批人里仕途最顺遂的张太傅,如今也依然住着城郊毫不起眼的普通宅院。
谢竟一路走进院落最深处,连个人影都没见着,身后也察觉不到陆令从与宣室是否跟随。他迈入堂屋,只见幽幽点着一盏烛火,而桌上孤零零放着一个襁褓,正是属于陆书青的锦被。
室内悄然无声,谢竟离得有些远,甚至难以辨别陆书青是否还在呼吸。他定了定神,两步上去飞快抹开被褥一摸,陆书青湿热的吐息吹到他手背上,谢竟重重地出了一口气,抬臂正欲抱起他,喉间骤然一窒,一个臂弯勒住了他的脖颈,将他连着向后倒拖了好几步。
谢竟没有挣扎,只是用手抵着那臂膀给自己留出一点喘气的空间。随即眼前一晃,一道略比他低些的细瘦身影从黑暗中走出来,将脸庞完全显露在谢竟的视线中。
非常年轻,平凡,沉静,人潮中偶遇他不会再看第二眼。
“王妃记得我吗?我在吴家别业伺候过您。”
是当年在汤山用雀儿报信的那个小姑娘,吴家别业的侍女。
谢竟立刻就想起了她的身份,在惊愕中含混地叫了两声,那手臂略松了掣肘,他道:“是你?”
“我同王妃没有仇怨,今日是受人之托,忠人之事,要杀了你的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