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门到护城河的区域,两支分别由羽林中监和羽林外监统领,二官又各有一名副职,是为中参军与外参军,崔济世便是后者。
谢竟想起几个月前在瑶台碰面,崔淑世便是趁着为陆令从和自家侄女“说媒”的机会,来商议羽林军中人事调动的。那日他饮多了酒昏沉沉,就没细听,此时想来,应当就是因为汤山春猎时,上一任羽林中郎将听从了陆令章的指示,没有按照王俶要求将人手驻守在谢竟与陆书青逃出生天必经的那个洞口,引得王俶猜忌,才寻了个由头换上了更信任、更得意的手下。
但他大概也只是不满此人办事不力,并不晓得这其中有陆令章手笔,否则不可能这样一笔带过。
“我们不动神龙殿,但不能不动临海殿。太后不倒,王家始终有名正言顺的理由摄政。唯有矫太后诏,责令王氏引咎辞官,再定罪、翻案,才不会给朝野留下指摘的机会。想要动临海殿,羽林军中必得有策应。”
崔淑世缄口片时,道:“涉及到临海殿,你们要想清楚说辞,也要拿捏好进退的度。清君侧与谋反,只在一步之差。”
谢竟一笑:“想要成事,必得担受风险,所以今日才把话敞开了说与夫人,夫人若是为崔氏安稳考量,拒绝昭王府,我们也无二话。只是现成的前车之鉴就坐在夫人眼前,江南侨望同气连枝、荣辱与共,”他指了指自己,“覆巢之下,焉有完卵?”
崔氏姐弟对视一眼,崔淑世抿紧了唇,森然道:“崔氏与相府自有不共戴天之恨,岂会畏惧名裂身死?但殿下与王妃也要拿出足够的说服力来,与昭王府签生死契,崔氏能有几成胜算?”
崔济世身在行伍之间,与陆令从一样都有着真真切切上过战场的经历,接着他姐姐的话问:“在四大营和羽林军中安插人手是一招险棋,可是殿下善弈,应当知道,没有一盘胜局是仅仅从险中求来的。”
陆令从自然明白,这样过命的合作必得交付一些货真价实的家底,于是他道:“我便透三件事,其中轻重,夫人自己掂量。
“其一,这些日子长公主数次与漠北交战,领的并非雍州守军,而是她的亲军鹤卫,共计千余人,单兵战力在虎师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