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一点。

“下来吗?”陆令从朝他撩了把水。

“等等,”谢竟把自己的发梢拎起来,“我中午洗过头发,得梳起来,沾了水好麻烦。”

银绸让他尽量不要在晚上洗发,说是湿气重、不易干,对身体不好。

陆令从头发远不及他的长,没有这些困扰,伸出手要接他:“你下来,我给你梳。”

谢竟便往前挪了一截,前倾身体搭住陆令从的肩,让他慢慢把他抱进水中。寝衣浸透的瞬间就紧紧贴在了他身上,凹凸曲线一览无余,胸口的深色也若隐若现。陆令从扫了一眼,没什么表示,只是接手把他的长发拢起来,手法娴熟,发丝分作两股各自拧几圈,交叠盘于头顶,再拿谢竟自己的木簪子斜里一插,绾作一个近香髻。

末了扳着谢竟欣赏一番成果,颇满意道:“比你束发戴冠还要好看,等下不要散了罢。”

谢竟偏过头借水面自照,只能看出个模糊的影。他明白陆令从说的“等下”是等干什么的时候,装作没听懂,不答反问:“你从哪里学来的?真真这点年纪,也用不上这样妇人发式。”

“鸣鸾殿,”陆令从用手指顺着他鬓角遗落的碎发,“宫里娘娘们常梳。用短兵与梳头发时手腕的运转方式在某种程度上是相通的,甚至后者更加灵活。最老练的梳头娘子若学来匕首短刀,不输经验丰富的刺客。”

“嗯,”谢竟用鼻音应了一声,悠悠道,“原是拿我当娘娘抬举。”

陆令从不以为怵,反倒是顺手捞起浸泡着作香料的花瓣,绛红玲珑,也就小指指腹那么丁点儿大,沾着水贴到谢竟眉心,笑道:“这下花钿也齐全了。”

谢竟一皱眉,抬着手要抹开,却因为手也湿着一时不成,反将鼻尖蹭得湿淋淋亮晶晶,天生浓殷的唇、被雾气蒸得润红的双颊,相映成分外昳丽颜色。

“不闹了,洗罢。”陆令从笑够了,给他摘下来,又去解他身侧衣带。谢竟就那么干瞪着眼任他解,彻底敞开了怀又有些脸热,剥了衣裳背转身去,径自捧起水往颈上敷。

陆令从也伸手从池边拿了巾帕,绞了替他擦拭后背,但另一只手也不闲着,只绕过他的上臂搂住他,来回抚摸着锁骨、肩窝和上半部分前胸那一片区域。

这是谢竟默许了的。因怕失足滑倒或者出其他意外,一两个月来惯例是陆令从同他一起沐浴,但两个人各守着汤泉的一边自顾自洗有点奇怪,陆令从便先伺候他洗过,正好把他从身子的不方便中解放出来,免于俯身弯腰扭头等等动作。

但真的只擦擦洗洗就更奇怪了,他们坦诚相见的情况发生在床上多,在水中少,嘴上不说彼此心里都门儿清,很难矜持端庄地只洗澡不起绮念。据谢竟总结多次实践得出来的经验,陆令从应该还是挺喜欢摸他的,于是最初让人摸肚子,这还是可以有个堂皇的解释的,但他原本腰就窄,胎坐得靠后,肚子也不很大,陆令从手一罩都盖住多半,摸久了里面的小家伙也嫌烦不理人了,只好往其他区域延伸。

这种抚摸却又不等于爱抚,陆令从不会直接触碰他微涨起一层的乳房,但会用巾帕摩擦过因怀孕而挺立的乳粒,当然不痛但痒得紧,嫩红随着月份变大而渐渐加深,像果实成熟的标志。他现在没有乳汁,短时间内不会有,哪怕到生过孩子之后可能也不会有太多。

谢竟被刺激得抖了一下,想把陆令从的手拂开,但身子往后一撤背就撞上陆令从的胸膛,瞬间觉得比池中热水还要烧得慌,反被制住躲不掉,胸口和腹部最敏感的区域被巾帕擦了个遍,他咬牙闭上眼,忍不住将头往后仰着吸气。

陆令从看他好笑:“你怎么跟要就义似的?”他垂下头,嘴唇贴着谢竟的鬓边一路滑到侧颈,停住,然后开始用鼻子呼吸,滚烫的气息一下下都燎在谢竟耳垂上,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