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至于父皇心中究竟怎么想、最后到底谁来继任这个中领军之职,我管不了也不想管。”

“那便不要管了罢,”谢竟肘撑在膝头,托腮侧眼看他,“这样琢磨很伤神的。”

陆令从也漫无目的地回看了他一时,“嗯”一声,又忽道:“你之前告诉过我,你的名与字是怎么来的。我呢?我有没有给你讲过?”

谢竟摇摇头,却说:“但我大概猜得到,要你‘从命’,要你‘遵奉’。是陛下为你取的吗?”

陆令从默认,过了一时,又困惑疲惫地揉着眉心,自问:“有时候我真是看不懂父皇。他究竟想要我怎么样呢?他既然要我唯命是从,要我奉命唯谨,要我乖乖做他的臣而不做他的子,可为什么又要放任无穷尽的阳谋阴谋猖獗地纠缠我?他想看到什么局面呢?他想看到我不得不卷进泥淖,把自己变个面目全非,和令章斗个你死我活,斗赢了掸掸衣尘坐龙椅,斗输了带着一家上下去死?”

谢竟没有回答,只是无声地、恻隐地望着他。陆令从自己已然把答案说出来了。

“我为什么不能不斗,”陆令从显然也很清楚,他发泄式的问题,其实早在心中有圆熟的解释,“为什么我甚至连选择‘我不斗’的权力都没有。”

谢竟想了想,探出一只雪白的手,五指微微向上一屈,然后把手背覆过来,向下扣住。

陆令从明白他的意思。这片土地人人皆在天子彀中,人人尽活在皇权的黄金笼里。

“我很佩服我娘,她少时选入东宫为太子良娣,父皇登基后封了贵妃,快要二十年了,我记忆中她从没有过任何怨气、伤怀、歇斯底里,她一早就看透了,也不像母后那样为娘家奔波,对我和真真之外的事情,她完全不在意。”

这涉及到了谢竟的盲区,他只能试探着问:“我看陛下后宫人数不多,对待吴娘娘,至少是看重尊敬的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