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经决定不要和她有瓜葛,可看着她骑车离开,背对着自己挥手时,心头莫名松动。
鬼使神差的,他没擦掉口红,没去修车洗车,就这么过去一周,晚上开车去会所,在停车场碰到蒙亦。
蒙亦看了眼车上血红的号码,笑说:“你被追债了?是不是还差一个杀字。”
到了包厢,有个朋友最近沉迷于玄学,非要给他算命,有模有样地说:“你最近犯桃花运,有情劫”
话没说完,被打断:“他不信这个,给他算浪费口舌,来,给我看看,有没有桃花运。”
吵吵嚷嚷的声音里,张劲想,或许是情债。
他饮了口酒,失笑,他一向知道自己要什么,该做什么,绝对的唯物主义,竟然冒出这两个字,可笑。
那晚,打牌也不太专心,脑子里一遍遍循环卡农,回放那晚的情景。
回到家,他倒了一杯茅台,一个人慢慢啜饮,高度酒浸透神经,有种紧绷的清醒,他很清楚自己此刻的念想。
高压水枪喷射到汽车上的前一秒,他拿起手机,拨出那串号码。
电话接通了,那边一道女声说:“我不是蒋莱,她在吃冰淇淋,吃完再和你说。”
“当然,这是对冰淇淋和你的尊重。”
什么时候他沦落到和冰淇淋一样的地位,他捻了捻眉心,哑然失笑。
“喂?”
她的声音传来,他好像听到冰淇淋的清甜味。
开车特意经过美院,遇见她,穿着白T恤、牛仔短裤,懒散闲适地走来,和之前又不同,青春稚气,有了学生的样子。
但坐在车上,嚼着口香糖眉目流转时,他又感受到她的妖气。
她性格多面,给他一种难言的新鲜感。
和她在一起的,三言两语,一天的疲惫烟消云散,效果胜过任何浓烟烈酒。
意料之外的是,会收到她送的花,偌大一束,明艳热烈,在他色调冷淡的办公室里像一团火,慢慢散发出冷冽的花香。
他拆开花,插进花瓶里,没加水,让花自然干去,变成一束干花,一直留在办公室里。
大概是被这股热烈感染,她可怜兮兮地说,一个人去吃饭时,他做了自己都想不到的事,开车到学校找她。
然而,看到的是她和朋友开怀玩闹的场面,他清楚地感觉到有什么东西在胸腔里撕扯,血液升腾,他在逐渐失控。
之后经常和她约会,很快传遍朋友圈,蒙亦得知她是沈涵芝的女儿后,提醒道:“她接近你动机不纯吧,那晚邀请你跳舞就是为了气沈涵芝,现在也指不定打什么主意。”
他自然知道,但不重要。
他带她进朋友圈,蒙亦看了摇摇头,那眼神仿佛在说,没救了。
堂弟张岂和她不对付,一言不合两人就开撕,她伶牙俐齿,张岂总是被气得晕过去那个。
张岂嚷嚷:“哥,你疯了还是瞎了,怎么会喜欢她?也就好看一点,那个性格!那个脾气!”
喜欢?他咂摸着这个词。
一次聚会,朋友带朋友,来了很多女孩,他懒于应付,和她发信息闲聊:[遇到了点麻烦。]
她问:[什么麻烦?]
他拍了张照片发给她。
很快收到回复:[需要我帮你吗?]
他把地址发给她。
她很快到包厢,却没走向他,而是懒懒倚在门边,就这么看着他。
对视几秒,他突然意识到,她在等他走过。
她要强,骄傲,不屑和谁争,不会做低俗的事,她才不出手,她要他自己解决掉身边的莺莺燕燕。
他一笑,目光锁在她身上,对身边的人说:“麻烦让开,不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