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年人之间,鬼玩鬼罢了,谁都不欠谁。
“你确定?”一次争吵便添上一层冷漠,他说这三个字时看向镜子里的她,语气很冷。
她将冷漠化作盔甲裹紧自己,红着眼睛残忍地笑道:“不然呢?玩不起吗?”
年轻的爱生硬鲁莽,曾经的温言软语变成淬了毒的利剑刺向彼此,没有好聚好散,他们的分手充满了不堪和缺憾。
他走了,她透过镜子看着空荡荡的房间,心想,没什么,镜花水月,迟早要破灭,早点回到现实才好,爱人不如爱己,谈感情不如搞事业。
回到宿舍,舍友们得知她分手,一个个面色沉痛,看起来比她更难过,安慰说:“别难过”
蒋莱打断:“我不难过,有什么好难过的。”
舍友唇一动,还没发出声音。
她厉声:“你们再说我生气了!”
大家噤了声,纷纷回到自己的位置,这晚,宿舍出奇地安静。
熄灯了,蒋莱躺在床上,把银镯子摘下,塞在枕头底下,侧脸紧紧压住枕头,窗户缝里吹进凉风,像极了熟悉的海风,她哭了。
4 ? 第 4 章
◎他爱上她了,呵。◎
铂金色的宴会厅,珠宝躺在展示柜里透出华美的死气,装扮精致的男男女女飞蛾似的盘旋,酒水托盘从眼前飘过,空气里充满了虚伪的寒暄和热切的攀谈。
后边一位女士因为宠物狗死了在哀泣,得到一片安慰;旁边两位男士大谈成立生命科学基金,用压榨劳工掠取的钱财贡献于人类健康事业;面前的女孩举着手腕炫耀限量版手链,这或许是一件值得骄傲的事。
张劲抿了口红酒,略涩,年份不够,他没再喝第二口。
一只蚂蚁掉在香槟台上,大概是从旁边的鲜花里掉下来的,受了伤,在濒死的痛苦里艰难挣扎着。
他放下高脚杯,杯沿恰好压在蚂蚁身上,蚂蚁死了,解脱。
母亲走来,秀美的眉头微微拧起,低声说:“送给陈老的寿礼我忘了交代换个檀木礼盒,现在怕是已经送去了。”
张劲说:“我交代王叔了。”
母亲问:“什么时候?”
“出门的时候。”见母亲忘了,他随口安排了。
母亲松了口气:“你最细心。”
母亲又说:“给你定制了几身衬衫西裤,夏天穿舒服,用以前的尺码,你回去试试合不合身。”
他微笑:“好。”
其实每次陈嫂送来的东西都是直接挂在衣帽间,或者丢进厨房,他也记不清哪些是家里什么时候送来的。
母亲被一位老友叫去叙旧,面前的女孩又开始絮叨,头发丝到指甲盖能聊八小时,耳朵里灌进她的声音,他在想明早晨会的事项,不经意的一个转眼,他看见一个女孩。
很特别的一个女孩。
宴会厅里到处飞着花蝴蝶一般女性,他一眼就注意到穿黑色套装的她。
柜姐?不像,她的眼神里没有谦卑讨好,没有索取欲。
某一刻,她眼里瞬息万变,喜悦、刺痛、受伤、不忿,暗自咬牙较劲,又在顾客来咨询时,瞬间展颜微笑。
然后,她看见他了,较真似的直视过来,对视一眼也不要输,简直可爱。
借着接电话到阳台抽烟,又看见她。
朋友邀他去赌场,他拒绝,那边说,你这就没劲儿了,吃喝嫖赌都不爱,人总得有点乐趣。
他玩笑说:“我大概好”色字没说出口,先看见她。
容貌极美,一双微眯的狐狸眼魅惑至极,随便一个眼神就能让人丢盔弃甲,然而她神色清清冷冷,仿佛洞悉世情,明明看着年纪不大。
她身上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