权衡之后,他心一横,拨出电话。
“喂。”
电话接通很快,声音清醒,明显还没入睡。
温衡一字不差地开始转述酒保的话,才说个开头,便听见窸窸窣窣换衣服,拿钥匙的声音。
挂断电话,温衡感叹,何苦呢,相互折磨,顺道折磨他这只半夜不能好好睡觉的社畜。
张劲赶到酒吧,推开门,大步迈入,就见橙黄的灯光下,是熟悉的人影,四个人,三个认识,两张转过来的脸,惊讶地看着他。
周桀和陈漫没料到他这么快,开火箭来的吗?失算失算,没提前回避,现在好了,计谋被识破。
两人脸上堆满随时能碎掉的尬笑,一溜烟逃走。
蒋莱背对着他,刚才周桀偷拿走手机时,她感觉到了,也知道周桀在干什么,但多说一个字,多动一根手指阻止都懒得,随便吧。
张劲走过去,蒋莱抿了口酒,不看他也不说话,一桌子空杯子空酒瓶。
手上一空,酒杯被人拿走。
蒋莱不去争抢,自顾自又倒了杯酒,继续喝。
酒杯再次被拿走。
她再去拿另一个酒杯,手腕一紧,被人握住。
“放手。”她冷声,脸上熏蒸着醉意,声音还挺清醒。
张劲说:“我送你回去。”
蒋莱硬生生抽出手,笑着讽刺:“我们算什么关系,不敢劳烦您大驾。”
他不落下风:“打电话给我的时候应该不是这么想的。”
蒋莱懒得解释,轻描淡写地打发他:“辛苦你跑一趟,慢走不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