措,但揪着这个好不容易才能一遇的机会,又不想轻易放弃,只能憋红了那节白玉似的脖子,把费尽心思都写在了脸上。
一旁的秦澍都快要看不下去了,正欲起个话头解围,便听龙船的另一边,响起一道娇俏的“长渊哥哥”。
秦澍霎时觉得一阵凉意从尾椎窜上了天灵盖。
果不其然,一身华服的宋清歌提裙小跑而来。
情敌见面,分外眼红。
宋清歌痴缠顾荇之数年的事,在南祁皇室并不是什么秘闻,故而嘉宁公主一见她,脸色就阴沉得像是七月里要落雨的天。
秦澍紧张得手心出汗,因着这两人都是自己的表妹,只怕等会儿她们要是打起来,自己偏帮了谁怕是都要被说。
“长平郡主想是许久未与嘉宁公主姐妹相聚了,”秦澍正兀自忐忑,只听身边那人云淡风轻的声音,“既如此,微臣不便打扰,先退下了。”
一席话说得得体有礼,任谁都挑不出错处,继而举臂一揖,只留给众人一道深紫色的背影。
秦澍一如既往地颠儿颠儿追了上去。
“顾和尚,”他扯住急步如风的顾荇之,回头瞄了一眼那两个还在暗自较量的表妹,叹道,“你不觉得自己这种招了蜂蝶,又置之不理的作派不是很厚道?”
回应他的是一个淡漠的神情,顾荇之道:“蜂蝶不过是留恋胜春光景,春日逝后,自会散去。”
秦澍撇嘴,颇为惋惜:“人人都爱阳春三月的紫燕黄莺,我看也是只有你,偏生钟意那只踏雪破风的鹰。”
顾荇之沉默,瞪了秦澍一眼,冷声道:“秦侍郎今夜倒是颇有诗兴。”
见过了这人无数的手段,秦澍当即读出顾荇之语言里的威胁,赶紧故作正色地调转了话头:“根据你上次提供的思路,我几乎查找了北伐期间所有不在金陵的高官。可是其中,似乎没有任何人有作案条件。”
“这些人都是被派往了地方,或是有公职在身,于地方官府都有到达的记录,不太可能随军北伐送粮。”
“嗯,”顾荇之不咸不淡地应了一句,步下一顿,转身看着秦澍道:“那你有查过太医院的记录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