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我编造了一个故事。
我说:“人怎么会不记得自己为什么而心动呢?我上学时特别喜欢蒋凯乐,每次路过篮球场,我都要假装不经意地偷看他投篮时帅气潇洒的身影。每次有风吹来,我都感觉那风是在替他拥抱我。后来和他在一起后,每次和他做爱……”
我边说边观察程嘉逸的反应。
只见他铁青着脸,一言不发,双手紧握方向盘,脖间和手背上的青筋越来越凸出明显。
萦绕在车厢里的空气凝结变冷,似乎连车窗外的夜色也愈发阴沉可怖了。
直到我说出「每次和他做爱」,程嘉逸的脸色直接变得像茅坑里的石头,又臭又硬,一道凌厉骇人的眼刀丢过来:“你能不能闭嘴啊?你信不信我现在掉头回去撞飞他?”
我早已习惯了程嘉逸看向我时深情专注的眼神,猝不及防地接到这道阴鸷狠厉的眸光,加之周身散发的强大压迫感、语调的震慑力,吓得我屏住呼吸,后颈发凉,全身汗毛都立了起来。
纵使老虎被豢养在笼子里,被磨掉尖锐的爪牙,也无法改变它狩猎食肉的天性。它是百兽之王,不是会窝在我怀里,任我肆意揉搓的大猫。
此刻我终于意识到自己玩笑开大了,玩脱了。
随机抽取一名好心人告诉真真:玩脱的可不止你一个。
0092 车厢里互相报复的吻
被程嘉逸这么一吓唬,吓得我什么眼泪、心酸全都没有了。
等我回过神来,关闭音乐。
车厢立刻陷入一片寂静。
我头靠车窗,阖上眼帘假寐,偷偷从眼缝里观察程嘉逸阴沉的侧脸。
若是从前,我肯定会讥讽他吊着张脸,跟吃了屌似的,但此刻我什么都不敢说了,甚至连取悦他、哄他开心的话都不敢说出口。
与此同时,我也隐隐有些懊悔,就像程嘉逸说的那样
这嘴怎么能那么贱呢?
本来我是占据上风的,结果现在却让敌人抓到了对准我的矛头。
男人专注于开车,我们一路无话,直至车子停靠在高速公路上的某个服务区。
程嘉逸将驾驶座的车窗降下来,清凉的夜风灌进来,稍稍缓解了车厢内沉闷郁结的空气。
他似是猜到我在装睡,轻轻吐了口气,声线平静淡漠地问:“你要去上厕所么?”
经他这么一提醒,我才如梦初醒地感到小腹涨涨的。
我想去上厕所,但是转头望见窗外仿佛能吞噬一切的寂静夜色,破旧的服务区建筑不知在此孤零零地伫立了几十年,甚至连远处的树,都像欧美恐怖动漫里的夸张形象,扭曲畸形地伸展着四肢。
此时也不是什么出行季、节假日,又是凌晨四点多钟,整个服务区只有我们这一辆车。
由此情境,我回忆加脑补出了更多恐怖片的场景
公共场合不要去厕所的最后一个隔间。
当我走进隔间,隔壁会问我要红色还是蓝色的纸。
上完厕所后,抬起头,会发现有个男人趴在门板上方,冲我嘿嘿直笑……
厕所还没上,甚至连车门还没出,我就把自己吓到胃痉挛,腿发软。
我回过头来,用眼神求助驾驶座的男人,顺势想拉近和他的距离,缓解刚才僵硬的氛围。
我问他不想上厕所么。
程嘉逸定定地看着我,似是看穿了我的怯懦,像电影里的反派,唇角慢慢勾起一抹奸计得逞、却也肆意阳光的笑,性感的两瓣唇上下翻动着,淡淡地回应:“我不想。”
我呼吸一滞,实在搞不清楚自己是中计了,还是被他看穿了。
望着程嘉逸那副气定神闲的贵公子模样,盯着他那张冷漠无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