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重山一众喽啰眼睁睁看着自家寨主夫人从浴血杀敌、犹如女罗刹的铁锤悍女变成了一位柔音细语、笑不露齿的娇滴滴。

转而,同其他山头火拼时,又见她狂甩紫金大铁锤,锤锤不失手,偏偏尖细嗓子哭喊着,“夫君,快来救我!阿溪好害怕呀!”

一向喜怒不露声色,冷酷无情的大当家于重重围困中扬声回应:“阿溪,夫君也好害怕呀!快来救我!”

万重山山匪余众&别家山头在场人士,齐齐一恶寒。

你们夫妻真会玩!

第75章 大舅母厉害着

“大舅母也是为了你好。咱们女人家都不容易, 你说说,这村前后给这小家来了多少难。也不知这些人是祖辈短缺了荫庇,还是夜里遭了狼吃心, 怪道, 外面人都说花溪村是黑心村。这附近七八个村子,除非是那穷出生天的人家,都不稀得将家里闺女说亲到这边来。”

这话八分真心, 两分是劝说。

朱大娘子看一眼倚在榻上做针线的脆脆, 瞧着院子里中庆母在和谷雨说话,道:“脆脆, 你跟你大舅母别见外。说句贴心话, 王二是不是和你生气了?怪怨你没照料住这个孩子?”

庆脆脆摇摇头, “他没有怪怨。他疼人, 孩子没了谁心里都不好受。不过我们两个年轻,迟早能再有孩子。这不是,他说怕小月子没养好,不让我在工坊盯着,说是在家养上一个月再说吧。”

其实她自觉并没有那么脆弱。

乡下人家的妇人是一把好手,就说她娘当时生下翘翘正赶上秋收,只在家里呆了三天, 头巾裹着就往地里去。

可她头前一两天伤心, 身上也发软。

镇上大夫说小产一回还是要好好保养,不然过劳损了身子,也影响后边子嗣再来。

如此便听话地留在家中。

她不能生空,人一空了, 手不知不觉就要摸摸小肚子,眼泪一窝窝得掉。

空坐着想那事情, 也是伤神,便寻了布料给家里人做衣裳。

小衣、底裤、单衫、中衣、外褂子,忙起来人也有精神了。

至于村里那些事情

庆脆脆无奈笑笑,“说迁出村,哪有那么容易。田亩是村里户下的,地也是挂在村里的,户籍倒是好变,这地又不是溪里的水,哪里能随走随舀。”

朱大娘子心里失望,又道:“来前我看见村口有人忙活垒墙了,那是咋回事?”

说起这个,庆脆脆也无奈。

“当天村里闹开,还搭了人命,他们便安生下来了。后来是里正出面说话,若是没有我家的三十亩地,花溪村就是下村,今年税粮要按户头来,均摊每家都要多出两旦粮食呢。本身就是干年,收成不多,家家户户谁舍得掏老本。”

村里上年纪的族公来了家,千说万说,王二麻子答应不挪户头。

但是东面墙却是肯定要起的。

村东边紧挨着山,石头砖墙就算是将村子隔开了。

“也留了过人的口子。但是明面上就是不和村里那些人家来往了。”

其实本来是要留下能过骡子车驾通过的,但是那边村里看着要砌墙阴阳怪气,说有本事断开,就不要从人家那处过路。

这话传到王二麻子耳中,换来一声冷笑,然后就真的只留下一道侧面身子过人的口子。要是有人稍微胖点,只怕都过不来。

围着一片山,一个村子成两半,也是稀罕事情。

“我说不必要置气,大不了全家往镇上县里搬家。他偏不让,倔死了要隔断。现在家里骡子车都不走村里,宁绕上一大截,多费上小半时辰。”

庆脆脆心里不喜村里人,同样打定主意不接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