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头坐了个把时辰,回了。

过了两日,徐扬又上门来拜访了人一趟。

“你小子,还想得起阿公,这阵儿又在忙些甚?”

钱二爷见着徐扬,总还欢喜他请了大夫上村里的事。

“听得我那玩伴预备起私塾,我上城里头去采办了些纸笔,想着捐送给私塾,也当是尽份儿心了。

前儿上城里头去瞧,铺子里头东西都给准备好了,我爷和爹也收拾了些旧书本出来,说教俺一并送去私塾,好教村里的孩子用。”

“谁晓得,上大鑫那处去问,说还没把文书给办下来。”

徐扬已得了范鑫来过钱二爷这处的消息,且听他态度并不强硬,见此嗔道:“听得说是阿公不同意这事儿,怎一回事嘛?要晓得阿公不准许,我也不费恁些功夫了,这阵儿地里头正是忙咧。”

“老阿公几时这样讨嫌不说不同意啦?”

徐扬闻言假装不解的蹙起眉:“我便说,老阿公这样为着村里好的,如何会不同意这好事情。况且大鑫又是俺爷一手教出来的,他都多赞许这事,我上城里去一趟便要捉着我问一回弄得如何了,我都没敢说阿公不准许。”

钱二爷听得老秀才都很赞成这事情,想想也是,若范鑫真是个不好的,老秀才如何会赞许,心头更是认可了范鑫五分。

他道:“你这皮猴子好在是没去你爷面前说阿公的不是,要不然他得笑阿公老糊涂了咧。你且说说,上哪处去听得这些胡话的?前日里头大鑫过来跟阿公说起私塾的事情,说得多好,阿公只有欢喜的。”

徐扬见此道:“我哪敢说胡话,旁人说了我自一个字不听的,除却阿公的徒弟,咱们的乡长说的,我哪里会信。”

钱二爷听了徐扬的话,道:“他说的?”

“阿公我还哄你不成。”

钱二爷不禁想着前些时候陈雨顺捏着个头尾便来说范家的事来与了他听,先教人一通误会,将人把坏处去想,理所应当的说出不赞成范家办私塾的事情。

接着又拿着鸡毛当令箭,顶着他的名头对外说是他不准许的。

只他作何这般?

钱二爷心中忽得回想起先前分地的事。

那事究竟是不是陈雨顺干的,他未曾去盘问,料想着陈雨顺是乡长,不至去干这些事。

时下看他办的这事,反倒是教他起疑心。

他自个儿不乐意范家办私塾,又想落人口舌,顶了他的名头来堵村里人的嘴,当真是一番好算计。

算来算去,将他这老师父也给整了。

陡然心下滋味横生,他面上却未曾表露出来,只道:“阿公得空问问他去。”

钱二爷心中有气,他不曾前去质问陈雨顺一番,听他的辩驳。

两日后自上了一趟范家,领着范鑫上了他那处,看着人给盖章过了文书。

陈雨顺事先没得师傅一句话,径直就带了人来,打得他没有防备。

他脸青一阵,红一阵,吃着闷气办完了文书。

村里人来看热闹,一时都晓得了范家要办私塾,且还是老乡长跟徐家都支持的事情。

人一走,陈雨顺则连与钱二爷解释。

钱二爷由着他辩驳,却并没听进心里去,走时,将人敲打了一番。

“近来瞧你事多劳累,路是走得有些弯了。当初许诺说要为村里头办实事,事事以乡亲为先,希望也能似我一般。

你做这乡长姑且才第四载,雨顺,日子还长呐,你若是上了这位置,变了心境,来时你可别怪我不站在你这边。”

陈雨顺心头大骇,同时又觉心凉。

这些年他将钱二爷孝顺的跟亲爹一般,只当人也把他当儿子似的看待,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