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二爷本就跟陈雨顺好。”

康和摇头:“再是嘴笨大鑫哥也二十几岁的人了,往后这私塾要办起来了,也是他主理。时下有事,他躲在后头,爹娘老子去给他说好话,教钱阿公如何想?”

“他本就不赞成办咱家里办私塾,要再见着大鑫哥不立事,只怕更不乐意。”

范鑫见此,觉得康和说得不差,他愿意去,只心头也担忧:“若我去说得不好,更触了他的霉头可如何是好?”

“大鑫哥便实诚的坦白出自个儿心中的想法便好,人各有各的性子,并非个个都是圆滑处世的,可真心、诚信这些品行,在甚么性子的人身上都是光亮的。”

康和道:“钱阿公虽和陈雨顺好,但他能连任二十几载的乡长,便是退了,仍得乡亲们百般敬重,足见得他并不是那般不明是非,心眼儿小的人。教他见了你,晓得了你是何心思,会仔细斟酌的。”

“自然了,这事情咱也能去请徐家帮忙,但这也和大伯大伯娘出面道理一般。无论如何,大鑫哥你始终都当去拜访人一趟的。”

范鑫听此,想了一番,他依了康和的意思。

翌日便心中惴惴的上了一趟钱家去拜访钱阿公。

范鑫与这阿公接触的并不算多,初见人也局促,受问难免有些畏畏缩缩的。

但心中对办私塾这事儿的信念实在高,说起办私塾的事情,竟是难得的坚定与认真。

钱二爷见此,心中对范鑫大为改观,觉着人也不全然似陈雨顺说得那般。

便细问了他作何不读书,又作何屡换营生之事。

范鑫心中羞愧,但还是一一给道了出来。

钱二爷听了来龙去脉,心头想,这事情究竟也怪不得范鑫,旁人坏心发难,他何错之有。

且人也言,自己学问不高,只给孩童开蒙,教识字写字,故此不可收乡亲们高额的束脩费用,与旁的私塾低上三成。

他觉着范鑫不是看不清自己能力的人,且也有计划,有盘算,哪里似陈雨顺说的。

登时便有些不愉起陈雨顺来。

他且还没往人故意为难范家上想,只觉着陈雨顺作为一个乡长,不曾细细的去查问事情的原委,贸下定论,做事未免太粗心了些。

范鑫也只说明了想办私塾的事,未说一句陈雨顺的不是。

村里人都晓得陈雨顺是老乡长带出来的,范鑫一个外人,哪里敢说陈雨顺的不好,只怕教钱二爷觉得他舌头长,爱搬弄是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