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巧莲一时半会也不知道怎么说了,心想,到时候给三娘踅摸婆家定要好好找,找个男方一家性子都和软的就好。

卢父摸摸女儿脑袋,说:“没事了,我看汤五哥也没受伤。”

“大哥帮忙了吗?”卢三娘闻言松了口气,说漏了嘴:“是不是我拿的棍子帮了大忙。”

卢父:“什么棍子?”

“我就说你大哥手里怎么有棍子?”陈巧莲瞪女儿,“不能太胆大了,那棍子伤了人,今个要是有坊吏巡逻到咱们正街,见打架斗殴得挨板子的,可不是小事。”

卢大郎忙替妹子说好话,“不是她,是我怕爹娘去帮忙要是吃亏,拿着吓唬吓唬赵家,不会动手的。”

“这般就好。”卢父点点头,知道大郎是个稳重性子,没见过动手发火的时候,本来坊间过日子,他家又是做买卖,和气生财,哪能天天跟人生口舌打架。

陈巧莲见状,也只能说:“下次不许了。”她是愁完大郎婚事,又要操心三娘婆家,看来要早早找了,得好好挑。

猪肉铺。

周香萍和朱四学说。因为今个送饭送晚了,朱四还嘀咕:莫不是有什么事耽搁了?这个功夫还没来。

今个媳妇送饭比往日晚了半个时辰。

等周香萍拎着食盒去了铺子,食盒往自家男人手里一塞,她头发有些凌乱,衣裳也皱巴巴,朱四吓了一跳,甚至是抄了杀猪刀。

“可是有人欺负你了?”朱四问。

周香萍翻白眼:“你把刀放下,吓坏了客人还做不做生意了?”又说:“是汤家和赵家打起来了。”

朱四听不是媳妇儿受了委屈,才将刀放下,一边打开食盒往外拿饭,饭已经放凉了,朱四也不嫌,随便扒拉几口,含糊说:“赵家?糖油饼那家,欺负汤家了?”

周香萍一手叉着腰,一手顺鬓边的发丝,说:“可不是嘛,我拎着食盒刚走到正街就听见五哥儿在骂人,听了个囫囵,其实不用听掰扯道理,定是赵家不对在先。”

朱四点点头,嘴里还有饭就说:“就汤家还能欺负谁去。”整条街上做买卖的人家,就老汤家最最本分,因为老汤没旁亲,以前是流民在奉元城扎根,没亲缘势单力薄,做买卖最实诚了。

又说:“你上去帮忙打架了?难怪弄的乱糟糟。”

他媳妇儿就是个爽利泼辣性子。

“自然了,你是没瞧见闹哄哄的围了一大堆人,我算是看明白了,卢家也是个窝瓜人,那卢大郎手里拿根棍子,挥都不敢挥一下,看着他娘挨着赵家婆媳推搡,跟他爹一块嘴上喊不能动手、不能打架,有个屁用。”

“我看不过去,上去就薅赵大郎老娘头发,又拧了好几把”

朱四:“你伤着没?”

周香萍很是得意,“笑话,能让她俩伤了我?倒是婶子挨了几爪子,我还是去的晚了。”

“不晚,你要是不去,得伤的更重。”

周香萍点头,拿胳膊怼男人,“你猜什么事?”

朱四脑袋从饭碗里抬起来,问啥事。他要是不问,这饭就别想吃痛快,他一边听一边继续扒拉饭,吃着吃着听着听着抬起了头。

“赵家真是脸都不要了。”朱四说。

周香萍:“可不是嘛,给人介绍个痴傻的,还三十好几了,又是能做五哥儿爹的。”

“你这话不对,三十好几怎么能做汤五哥的爹,那还是生不下来的。”朱四不吃了,“要说前头那位,好歹是个举人老爷,虽说汤家光是没占上,反倒赔了本,但怎么说也能图个体面,这位傻子哪哪都图不到。”

周香萍一向看不惯男人吹什么举人老爷,胡康那样的老头子有什么可羡慕的,她知道男人说举人,要是顺当做了官,那门第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