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芸由着五哥儿照顾她。
汤显灵干完了,见蒋芸又不哭了,他虽是不懂刚才蒋芸哭什么,但现在不哭了,他也不用赔一个,挺好。
“晌午我去买吃的”
“我去吧。”蒋芸说。
汤显灵略是诧异,今个大街上闹这么一出,他家、赵家肯定被人议论,他还以为蒋芸会不好意思,没想到蒋芸这会就能出门。
“你怎么样?那赵大郎毕竟是男郎,整日里干力气活。”
汤显灵没跟蒋芸掰扯他力气也不小这事,笑哈哈:“我有烧火棍,娘你没听见打赵大郎的几个闷棍声?”
“没听见,那会人吵杂,他吃痛就好了,以后不敢打咱家的主意。”蒋芸点点头说。
汤显灵活动了下手腕,开始扫尾工作,让蒋芸别插手了,“娘你去买午食吧,这点活不重,我快收拾完了。”
“成。”蒋芸没跟五哥儿客气了,去后院灶屋拿了食篮大碗上街了,她出了铺子,街上行人纷纷看她,蒋芸几十年习惯了低调,哪怕有心想做出改变,但一时半刻还是不习惯,她就硬着头皮,愣是没转身躲回去。
逼自己一把。
蒋芸心想。
她环顾了一圈,往蒸饺铺子去了。
汤五哥一个寡夫郎,拎着烧火棍杀到糖油饼家,当街对着赵大郎大打出手这事,此时、现在、正是正街铺子里最热闹的谈资。
“一个小夫郎,拎着这么粗的棍子就到了赵家铺子前。”
有人比划棍子大小。
“汤五哥胆子真是大。”
“赵大郎挨了几下,也没反手。”
“估摸是让着汤五哥吧?”
蒸饺铺老板娘心里呸了声,听听什么话,赵大郎挨打还能让着汤五哥?谁信啊,两家都撕破了脸,赵大郎又是什么好东西,还让?分明是打不过汤五哥。
“你这话说偏了,俗话说兔子急了还咬人,赵家欺到汤家母子头上,汤五哥在气头上,手里又有棍子,怎么能说赵大郎相让。”
有人没瞧见那场打架,此时听食客说,便问:“什么事?让个寡夫郎当街动手。”
蒸饺铺老板娘立马说了一遍原委,她怕有人胡乱添油加醋偏帮赵大郎那一家。食客一听,气愤的叫好的骂赵家的。
就在这时,蒋芸来了,拎着篮子在铺子头:“有人没?我来买蒸饺。”
“有。”老板娘一回头看是汤家婶子,先是不好意思,毕竟背后才说人,又高声说了句蒋婶子你来了?
铺子里坐下吃饭的食客刚还讨论纷纷,现下有的反应过来声小了些,有的还不明所以继续再说。
老板娘忙上前招呼。
“婶子你要什么?”
蒋芸报了吃食,要一份素的一份荤的还要两碗杂粮豆子稀饭。
“……还是老样子,两碗装一起。”蒋芸将大碗递过去。
蒸饺铺老板娘接过,见蒋婶手背都是抓痕,骂了句:“那赵家婆媳俩真是倒打一耙恶人,婶子你这手。”
“刚五哥儿给我用水冲过,天气热也不好包,家里也没药膏,过几天就好了。”蒋芸说。
老板娘哎了声,“婶子你就是人太好了。”
“以前想着都住在一个坊间,大家在街上讨生活,没成想人家看不起我们娘俩,说我们贱,也算是看清了赵家,以后不打交道了。”蒋芸嘴上说。
老板娘眉都竖起来了,“咱都是做买卖的,他家一个糖油饼铺子眼睛还长在头顶上不成,瞧不起这个瞧不起那个,不知道的还以为他家当官了。”
她家也是做买卖的,咋滴,赵家说谁贱?!
要是敢说到她跟前,看她怎么骂过去,五哥儿动手是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