尾音化作一声轻叹,消散在交错的呼吸间?。这一刻, 她倏尔有一种尘埃落定的感觉,是啊,将最珍贵的自己交付于他, 便能此生不负,尘埃落定了?。

她这么想着,便朝着那张俊美的面容靠近,在他还没反应过来之时,于那张绷紧的唇上落下翩然一吻。

轻得像是雪地上一只颤颤落翅的蝶。

双唇触上一片柔软,陆乘渊一整颗心?都?怦然起来,火燎的热意自唇上散开、蔓延。他不受控地以?吻相迎,反客为主,长掌扣住她的后颈,将这个吻加深。

“唔……”

唇下幽兰轻轻一颤,交缠的呼吸一下凌乱起来。

随着这声轻吟落下,温热的指尖伸过来,不安分地顺着他的衣襟落下,细细摩挲,反反复复,忽地探了?进来,轻柔一触,酥痒的感觉清晰又模糊,似流动的热泉,又似惊雷降落。

陆乘渊蓦地自沉沦中抽出一线清明,他忍了?又忍,终是强自退开半寸,略带喘息道:“无论?如何……都?该礼数周到才是,三书六礼,十里红妆,不能委屈了?你?。”

可薛南星却不依不饶,追着他的唇,“那些虚礼我也不在乎。”

陆乘渊再往后,握住她作乱的手,“那也该先告知泉下尊长。”

“方才在心?里已经告知了?。”她挣脱开,吻上他滚动的喉结,“他们?说甚好。”

“那你?方才说的红烛高照,合卺交杯……”

“太?麻烦,省了?。”

一进一退间?,陆乘渊后腰已抵上床栏,退无可退。薛南星索性跪到榻上,欺身靠近,可下一刻,那只探向衣襟的手又被他握住了?。

“我不能……”几个字脱口而出,却又在说出口的一瞬忽地滞住。

薛南星问:“不能什么?”

好一会后,陆乘渊理了?理她鬓边散落的发,轻声道:“现?在不能,这件事情?应该等到洞房花烛夜。我答应你?,尽力……”

“尽力?”薛南星不理解,分明早前?还言辞切切,怎的突然就成?了?“尽力”?

不对,定是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

床头?烛火“噼啪”炸响,晃动的光影里,薛南星的目光落在他微敞的衣襟上。

衣襟!?

他不想让她扯开衣襟。

薛南星用?力挣开他的手,趁其不备,扯开他的衣襟,她蓦地呆住了?。

因?她清晰见到自他心?口延伸出的两道血色裂纹。虽只是浅浅的两条,但她太?清楚这意味着什么了?。

薛南星看向陆乘渊,“这就是你?一直推开我的原因??”

陆乘渊沉默不语。

她声音微微发颤起来,“你?觉得不能要我,不敢要我,是因?为不能再许我将来,是吗?”

陆乘渊握住她的手,答非所问,“我一定会尽力,只是现?在……我不确定。”

不确定……

她知道他向来运筹帷幄,从不做无把握的事,不说无把握的话,他能说出“不确定”,其实某种程度来说,已经是一种确定,一种反向的确定他身体的情?况不太?好了?。

薛南星深吸几口气,尽力稳住心?神,“什么时候有的?”

“今日才发现?的。”陆乘渊神色平静,“无妨。”

薛南星心?头?猛地一揪。昨夜汤泉池中,她分明仔细看过他的胸口,那时还什么都?没有。唯一的可能,就是后来见到她与魏知砚在一起时,他急怒攻心?,伤了?心?脉。

眼眶发热,她强压下泪意,想起蒋昀的警告,直视着陆乘渊的眼睛,“你?实话告诉我,从京城带的药是不是快用?完了??”

陆乘渊注视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