奉星如一力维系天坪,即不希望哪头轻了也不愿意哪头重了。偏偏他奈何不了柏闲璋他总是很自然地把奉星如纳入他的气场里,不经意地展露回护的姿态,而且一旦奉星如在他身边,他仿佛竖起屏障所有人都隔绝屏外,谁也不要妄想轻易染指。明明柏兰冈才是曾经那纸婚书上生死契阔的另一头,竟让柏闲璋“与子成说”了,真不明白这太太为谁娶的。

这席上各怀鬼胎,波澜诡谲,唯有奉星如对翻涌的湾流一无所知。

他们一如往常地用了饭,柏千乐却看见柏淑美找了管家到廊下说话。今年花期早,金桂秾艳的花香摇摇曳曳,拖着旖旎的情调,仿若含情脉脉、欲语还羞。

“你留意龟板,要好的;黄芪人参有好的没有?还有熟地,明天早上先炖一盅鸡汤……”

柏淑美回身,撞见他鬼祟,嗤道:“墙角好听吗?”

“五爷,你要什么参,怎么不跟我说,我孝敬你啊。”柏千乐促狭,笑得很坏:“又是龟板又是参,谁亏得这么厉害?”

“与其问我,不如问问你那两个好伯父,我掏的钱我买的药,把人好不容易养好了,今晚轮到他们捡便宜了。”柏淑美冷哼,“好聪明的算计。”

柏千乐闻言,脸色立刻惊变,“大伯他们要做什么?!”

这回轮到柏淑美施施然,他微笑地睥睨柏千乐的气急败坏,怀有胜利的仁慈,施舍善意:“别当我没说你要是敢坏他们的好事,明天我可保不住你。”

柏千乐才是家里心眼最小的那个柏淑美也是恶劣,明知他最睚眦,偏要拉着他站在局外,还耳提面命,存心叫他妒火攻心、夜不成寐。

果然,晚上柏千乐被他扣在房里,摆出棋局对弈,棋路方走了半数,楼板“咚”地一声厚重闷响,也不知楼上是多大的把戏。柏淑美压下一颗白子,往后仰身一靠,也不摧,只看对面的柏千乐执着黑子的手僵滞半空,张着唇,满面失魂。

他心不在焉地潦草落子,旋即捏紧了裤料,关节都青白。他两只眼睛黑沉沉的,抿着嘴一言不发。柏淑美于是很满意,瞭着他,火上浇油:“气大伤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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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上当然是大局面奉星如不知道今天怎么又惹了柏兰冈这尊杀佛,他原本正为柏闲璋拿睡袍,不料房门悄声合拢,身后人的脚步声湮灭在地毯里,他还疑惑柏闲璋怎么突然出浴来不及问,一双手捂上他的嘴,而视野陡然寂灭他的眼被来人用不知道什么东西捆死了,结结实实地绕了几圈,窸窣地在脑后飞快打上死结。他甚至来不及看清那是什么颜色的系带,眼前昏花,天地骤然昏黯,而那人的袖口磨在他脸上,他恍惚嗅到了一阵幽缈的香。

曾经,这火燎烟熏的香气熊熊烈烈,烧破天际,拽着他跌入情欲的地狱。

“二……”

他挣扎翻身,那人被他拌了一拌,他撞到了坚硬的棱角,钝痛令他微微蜷缩起来。旋即一阵利风割过,“嘭”的巨响落下,他身边顿时一空。

柏兰冈踹倒了那碍事的圆凳,俯身他含住了妻子因疼痛翕动的唇,舌头卷进他嘴里,掠夺般扫荡一轮,随后汲着奉星如唇壁的软肉吃弄。

鼻息湿濡缠绵,你我难分。

他揽着人摁在地上亲了好一会,他听见了奉星如方才那句戛然而止地呼唤,等他平静了些,他才分开身寸。两个人都喘着气,尤其是柏兰冈,他方才气血大燥,眼眶灼灼,烧得他有些干涩刺痛。他无声凝视着奉星如他半张脸蒙了丝巾,斑斓花彩的绸布折光,只露出一点鼻尖,鼻尖下两张浅色的唇颤抖着,因沾了两个人的口涎,水色斑斑点点。

奉星如抬起手,柏兰冈定了一定,不知道他要做什么,但依然弯腰奉星如的手拂上他的脸,不太暖,在他脸上滑了滑。随后他另一只手也探高了,摸索着挂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