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难得有一回。”

“元旦要是得空,跟奉少爷出来逛逛,凑凑热闹也好嘛。”老徐笑了一声,“我年纪大了,就喜欢看年轻人。”

柏闲璋略略展眼,应了声,并不答话。他眺望窗外那些眉目鲜妍、无忧无愁的情侣们,有些冒着学生气,这样青春活泼他免不了考量自己,若是在将领里,他确实算得上相当年轻甚至过于年轻了,前段时间还有老将批评他急功近利、心浮气躁。但置身与此,窗外那些,才是真正的年轻人。

搂着情人纵情肆意的时光太遥远,再回想,已然面目模糊了。

回到坪山上,管家惊喜地为他解下外套,迎入门来。

“大哥?”

奉星如站起来,瞥了眼露台外的天色,“今天好早。”

“不然又害你久等我。”

管家匆匆绞了热毛巾,奉星如接过,当男人拉着他坐下后,敷在他脸上。

暖融融的毛巾裹着一团湿热水汽,贴着脸上每一寸皮肤,那热度当真是熨帖到心坎去。柏闲璋捂着毛巾,仰着脸很敷了一阵,直到水汽有转凉的势头,他才扯下来,长舒一气:“舒服。”

他仰着脸,仰望着奉星如,奉星如为他捏了捏后颈,不经意对上他的眼,男人的视线微微晃动着波光,他像撞碎那波光的鱼。奉星如敛下眼皮,不敢再看柏闲璋眼里的千言万语。

有人在场,柏闲璋总是克制着,并不做那些太亲密的举动。但也许久别,也许节前特殊的氛围,也许他心绪不宁,奉星如看他回来后兴致总不算高,又顾忌着旁人,只能以目光依偎。他提起男人的肩头肌肉,揉开一手僵硬,随后松了松力道,让肌肉复位。“怎么了,这么累?”

管家下厨房催工,片刻之后柏兰冈他们也该到家了,因此体贴地为他们保留下短暂的独处。

四下无人,柏闲璋握着奉星如的手,将人揽入怀中坐上膝头。他抱着奉星如的腰,埋入他胸前,蹭了蹭额。他的鼻息浇入奉星如颈窝,潮湿地笼罩着,奉星如环住他的头颅,慢慢摩弄。

“下午录新年讲话,拍了五遍。”

奉星如想象着他的声音、他的面容在镜头里,届时万众瞩目,仿佛他也与有荣焉。

“开了个会,伊细亚那边石油谈不拢,又有打起来的苗头,不知道今年还能不能留下来过年”

奉星如听见男人在他颈窝里叹一声,旋即转了话头:“老婆,元旦了,你有没有给我准备礼物?”

如果柏闲璋愿意,他可以巧妙地转移话题,但奉星如却知道,他们如今已经是可以畅所欲言,也可以互相保留的关系,再亲密不过,柏闲璋扛惯事了,他倾诉的欲望很浅,奉星如并不强求。

奉星如便展开眉眼,柏闲璋听见他胸膛里震动的笑声,抬起下颌,吻上他的颊边。

他们接了个浅淡的吻,唇贴着唇,不为调情,更像安慰。奉星如捏着男人的耳垂,神秘地道:“当然有。不过,保密。”

奉星如很少这样戏谑,柏闲璋抬眼睨他,倒是激起一些不服输的心气,打了他臀肉一掌:“我倒要看看,你送我什么好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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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然不多时,柏兰冈与柏淑美都到家了。他们一处开会,也都正好无杂事,便一趟车坐回来。

柏兰冈摘手套,方抬眼,只见他大哥一身青莲绸料的晨衣,衬衫军裤都没换,也是才到家的模样。他哼着调子,一路下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