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如当年。

老何说了许多话,柏千乐都应承,柏千乐质疑,老何也都一一作保。他们的分歧,在这场推心置腹的末尾。一为放弃军职,一为缔结姻缘。

而柏千乐少有棱角至少在老何面前,他向来很听话。唯独这两样,他回绝得毫不动摇。

在这篇的文里,抑制剂的唯一作用就是失效(。

(你们不要太激动,小狗肉当然要吃的,还要大吃特吃,但是既然要玩刺激,怎么能不惯彻到底呢?当然是要等老二老五都回家了,大家和和美美团团圆圆的时候才能看奉哥告诉他们什么叫偏爱呀

99 上

逆着时间之河回溯,光影纷纷后退,树影、车漆、姣美的唇瓣、白色蓝色的衬衫、墨蓝色黑色的西裤,光滑的皮鞋,橘红色的桂花,绿得浓稠的叶片,老旧的窗棂,灰黄色的水泥外墙……还有檐下、树边、门外,屏风背后明的暗的居高的低洼的显眼的暧昧的隐匿的各方视线,柏千乐静坐在门内,哪怕隔着门,隔着镌刻着岳飞《满江红》手迹的屏风,他依然感受到万众瞩目四面八方的窥视。身侧的窗厦敞着,他的眉眼在光里染成了微微的金白色。清凌凌的风从桂花枝头倾落,卷去了些许老人的味道,但总归吹不动衰老的顽固。那是药味,墨水味、汗味和因为人体逐渐衰竭而代谢不掉的角鲨烯的酸涩味柏千乐从他浸在光里而优柔的眼睫下端详对坐的老人,屋子里不好闻的老人的味道,他自己知道吗?

他成就了这个国家飞速发展的黄金十年,他一度权柄在握,可是他也会在平和的午后,跟这个旧洋房一道散发着陈旧的气息。再好的疗养、再多的人手、再周全的照顾,也不能阻挡时间令一个曾经满面春风的老人发出走向生命终点的味道。

满江红,他看重的是哪一句?三十功名尘与土,八千里路云和月?还是莫等闲白了少年头?更或者待从头,收拾旧山河,朝天阙?

柏千乐凝视他,他也在端详柏千乐。尊者不语莫开口,半晌,老何先笑了,投来的目光有穿破时空的力量,透过他缅怀着谁。“当年,早十来年了,你二伯也是坐在这里,一样看我。”

“你们家的男子汉,都是很像的。”老何每个字都放得慢,带着赏识般的欣慰,“当年他入伍手续办下来了,来我面前挂个号,我说老柏很有福气,他的儿子里没有孬种。兰冈主动请缨,要去最危险、炮火最凶的地方,不苦不难不要命他绝对不去,他决不当少爷兵。我说好,你要当少爷兵来享福镀金,我何铭长第一个不同意;你有这个觉悟,那就好办。当年他辗转几个军分区,打得最凶的时候,连我都没有他的消息,你们家太太很不好受,我还说过,有必要就该准备后面的东西。”

柏千乐默默无言,老何讲的古跟他的记忆照应了。那时候,时局动荡、尘烟纷扰,每天街面上流传着真真假假的战报和流言;一个班里,同学们不时请假缺课,人总不齐。再露面时,胸前的白菊,臂弯上的黑丝,又是谁家的哥哥姐姐、叔伯姑嫂。那些声光色柏千乐一一铭记:吃斋的柏夫人、愁云凝重的大人、终日长明的壁灯、还有那些金银纸降真香、明光烛和供奉台……连寿材都预备下了,现在想来,的确如何老所言,“准备后面的东西”了。

那毕竟是造就柏闲璋、柏兰冈赫赫威名的时代。彼时柏千乐尚且童稚,他没有直面惨烈的战火,而是隔着玻璃罩,他仍然在温室里;在常青山上的光阴陈旧漫长,漫长得无聊了,每天的伤亡登在报上,似乎也不过是城池变化的注脚。柏千乐心知自己没有评论高低的资格,因此只是沉默。老何满意他的乖顺,他也向来是最懂事的,因此道出真意:“乐乐,我的意见是,你二伯这件事过去以后,你就不要在军里了。你去接他的班,他十几年辛苦,丢掉了可惜。我们这班人么,老了,终于养了个得力的年轻人,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