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闪身一跃，大师兄身后顿时出现无数光剑。剑刃撞击，清脆震耳。游一杰稍处下风，但不见凌乱，他旋身一挥，带起一道飓风，大师兄飞身而退，几道剑风却直逼游一杰。

游一杰甩手，开山剑暴涨光芒，那光又变成巨型的剑，像是一座山劈开迎面而来的剑风。

天空更加阴霾，云迷雾锁，恍惚间，我感觉脸上微凉，随即便见天空中幽幽落下的细雪。

雪静静落下，游一杰飞至空中，金色的巨剑在乌云下愈发璀璨夺目，带着地崩山摧的气势，直直朝大师兄冲去，大师兄也不躲闪，身形如闪电一般化作一到银光。

“砰”像是万千雷电在云层中炸开，震耳欲聋。天地间寂静了一瞬，又随之被一个笨重的声音打破游一杰重重落下，带起了一阵烟尘。

其后大师兄握着不知何时抢夺过来的开山剑缓缓落地，他道：“用凌霄的剑来杀我，未免太过不自量力。”

不知是否是符阵的原因，我脑海中突然浮现出了凌霄穿着云岭制服的模样。难怪云岭祖师被隐匿去名字，难怪云岭门只供奉佩剑却没有祖师爷牌位，难怪云岭祖师没能飞升……原是被自己的弟子杀了。

胸口像是被堵上了，一股莫名地伤感袭上心头，连带着一种下坠感，仿佛又落入了水中，然后下沉……

“高阳青！你醒醒！”李默吼道，他的手在发抖，血又从我的伤口内流出来，他努力按住伤口，紧张得将我搂得更紧了一些，“高阳青？高阳青？”

我靠着李默的肩，心里反而很平静。一直是我在试图抱紧他，今日终于是反过来了。

你现在能明白我对面你的死时是一种什么样的心情了吧。

我有些幸灾乐祸。

我已经没有多少力气，像是累到了极点，五感也不再敏锐，大师兄的样子也渐渐模糊起来。“早十年，或者早二十年……你若是想杀我，我大概还能明白。但现在，我是真的不明白。为什么……偏偏是现在呢？”

大师兄沉默，只有风声在耳边呼啸，雪落在脸上，冰冷异常。而风更为无情，像是寒冷的刀子刺入肺中，直到我以为他不会回答了，他才叹气一声，“你就当我是受够了你吧。”

受够了我？

呵……

这时我不知道哪里来的力气，仰着头看向大师兄，“凌霄复生……冥河对于神魔的束缚也彻底崩离。到时……咳咳……那时神魔重返人间，再度回到黑暗时代，你这样做，之前凌霄的牺牲不就是白费了？当他看到人间又是这样的光景，他会作何感想？”

“那是他的事情。”大师兄的目光难得地有些凶狠，“反正他应该早就习惯为我收拾残局了。”他目光转向李默，“差不多到时候了，有什么话……”

“你休想得逞。”李默突然冷声道。

第126章 第十八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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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胸中突然涌起剧烈的热流，一道黑色的符文突然从原本的符阵中延伸开来，只一瞬，我的眼前闪过一道白光，在睁眼，便立于一片白雪皑皑的天地。

夜幕浓稠，漫天飞雪，衣袂猎猎，凛冽的风像是野兽的低吼，呼啸着穿过你的身体朝身后狂奔而去。而在这肆虐的风声中又夹杂着诡异的迸裂声，一抬头，硕大的冰锥从天而降，沉重而势不可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