指上的碧玉扳指，道：“明再走。”

马夫当然明白是为什么，应了声，赶着马车离开了。

一直到回到落脚处，马夫才犹豫道：“老大，你看你岁数也不小了，咱们虽是漂泊不定，但我和刀六都成亲了，娃都生了好几个，唯独你……”

他顿了顿，道：“你要实在放不下大嫂，就把人掳了，只要咱们做隐蔽点，谁也不知道，离开北晋那姓齐的就算发现了，他也不敢追到北晋去。”

男没理他，往走去。

但‘马夫’似乎还不想放弃，跟在他身边亦步亦趋，絮絮叨叨：“老大，你可是来做事果断，唯独在大嫂的事上你总是犹豫不决。当初我跟刀六成亲时，你还跟我们说，看中人姑娘就直接上，烈女怕缠郎，可你……”

“你懂个屁！”高大男没忍住道。

“我是不懂个屁，我就知道你这样，我和六看着实在着急……”

“你们着急什么，这是我的事，又不是你们的事。”

“可是老大……”

“别可是了，”男皱眉道，“她现在过得好，我不想打扰她。”

“她这叫过得好？中年丧，恐怕任谁都不会好，我方才听那如梦老板说，大嫂好像把齐家一个姨娘的儿，记在了自己名下……老大，你要真觉得她过得好，会扔下手的事，什么都不顾，跑到北晋来？”

男一时无言。

但他想，她应该是过得好的？

生死乃人生平常之事，她看似柔弱，却柔中带刚，人世间最悲惨的惨剧她都历过，也都走了过来，这一次她也许还走过来？他见她面容平静，未见憔悴之『色』，也许是想开了？

“那孩是她妹妹的孩，与她也血脉系，她既然这么做，心肯定是主张。以后你不要再提掳不掳的事了，她不会愿意的，她不愿意，谁也掳不走她。”

这话也不知他是说给自己听，还是说给别人听的，可虎娃说什么，只什么也不说。

计划不如变化快，临近傍晚的时候，生了变。

黑夜如墨，雨淅淅沥沥地下着，地上泥泞一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