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凛彻打开食盒,三个牛角状的角黍还冒着热气,他一一取出菜碟。洛瑜给他介绍:“那个是肉馅儿的,另两个是甜口,食盒底下有桂花白糖,你蘸蘸再吃。”

他问:“你吃了吗?”

洛瑜说吃过了,他低头吻住她唇瓣,攻城掠地一番,像在确认似的,“嗯,吃了蜜枣。”

“……夫君别闹,”洛瑜羞得脸红,飞快往门口扫了眼,“衙门办公的地儿,被人瞧见不妥……”

洛瑜替他把胸襟处的褶皱抚平,去另一侧椅上坐着了。祁凛彻怀中一空,好像心里也跟着空了一块似的。他左手执起快箸一边夹菜,状似不经意道:“方才模糊听到了你的声音在外头响起。”

洛瑜笑着说对,“是我,在门口碰巧遇到那位崔郎君,简单聊了两句。”

“夫人……觉得他人不错?”

拢共才见过两次面,洛瑜对他的印象倒也还称不上“不错”,她回忆了一下,中肯道:“崔郎君谈吐得体,温和有礼,瞧着是个好相与的。”

祁卉圆性子活泼单纯,光看浴佛节那日两人的相处,倒也合衬。至于人品性情究竟是不是“不错”,那是梁氏该考量的了刚刚在门口,崔亭远正是问的她,祁卉圆可有定下亲事。

屋内忽然安静得出奇,她转眸看向祁凛彻,发现他深邃而冷峻的面容上罩着一层寒霜,左手夹菜往那碟桂花白糖里裹了又裹、蘸了又蘸,她惊了一瞬 ,委实没见过这种吃法,遂问:“好吃吗?”

“这白糖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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苦的。”

洛瑜:“………啊?”

*

端午这天,石榴花开,碧艾香蒲处处忙,挂在门户;艾叶为旗招百福,菖蒲似剑祛千邪。钟馗像、通草雕刻的天师驭虎像同样悬在门首,禳灾避厄,祈求平安。

洛瑜今日早起,挑了一支画五毒符的钗簪在发髻上,去明善堂给卫老夫人请安。卫老夫人接过她绣的菊花样式的香包细细打量,乐呵呵地说:“不错,绣工有进步。”

她跟着笑了,“祖母不嫌弃我这歪七八扭的针线活儿就好。我在里头装了川穹,排草,甘松这些中草药,可用来防五毒侵害呢。”

“阿瑜有心了。”卫老夫人身子好转了些,笑得开怀,见只有她一人过来,便问:“今儿个端阳,三郎还当值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