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伏在她身上,喘.息粗.重,仍记得问她:“还臭吗?”
洛瑜正是意乱情迷,眼瞳里泅着一泓春水,突然听他如此问,愣了愣,转瞬笑出声,在他唇角边亲了亲,说:“夫君香香的。”语气像在哄小孩儿。
本是担心他受伤才来的奉天司,谁知竟是闹了一个乌龙,最后还闹到了床上来……
……
一夜云雨酣战,醒来时天光已大亮。
洛瑜眯起眼睛环视一周,看着陌生的环境愣了会儿神。昨晚做得太凶,两人竟是都忘了回府!
她急忙坐起身,立即疼得嘶了一声,往身上一扫,布满了吻痕。想到昨夜横冲直撞的他,她只觉再招架不住第二回。
忍着酸痛穿好衣裳,余光瞥见床头散着一方手帕,拿过来一瞧,上头泪渍斑驳。原是夜里自己被他弄哭了,又连声讨饶,祁凛彻做到一半,手忙脚乱地下床,不知从何处寻来一方手帕,一边哄她一边替她拭泪。
有脚步声渐近,房门被推开,高大的身影走进。“醒了。”
“嗯。”
“饿了吗?”
“啊?”
洛瑜才看清祁凛彻手中拎着一个食盒,肚子适时地咕咕响了声,她问是什么时辰了,祁凛彻把食盒放在方桌上,“未时了。我去饭堂给你盛了几样小菜,吃完再送你回府。”
未时……她竟然睡了这么久?
祁凛彻十分自然地接过那张手帕在盥洗架上的铜盆里洗净,拧干晾挂在架上。洛瑜眼角一抽,难怪觉得熟悉得很,原来上一次把韦韬送进刑部,她过来时就在屋内见过这帕子……
想起韦韬,她便将那日发生的事与他提了一句,末了叹道:“夫君竟一直瞒着我。”
简单吃过后,两人坐马车回府,洛瑜把这两个月里侯府发生的大小事说与他听,最后谈及兄长自请外任一事,她抬头去看他,却见他脸上毫无意外之色。
心里正斟酌着是否要将另一事和盘托出,祁凛彻已率先撩开车帘,到侯府了。
第55章 甘之如饴 祁大人归家的时辰怎么一日比……
天气晴暖, 洛瑜吩咐下人把书房里的籍册都搬到太阳底下晒一晒,另还有一箱医书,是前日祁凛彻回京一并带回来的, 说是从泰明县“搜刮”的,她哭笑不得,对他冒雨赶路又气又心疼, 一箱书反而滴雨未沾, 也真是难为他了。
祁卉圆过来时, 瞧见院子里摊开翻晒的书,吃了一惊,做出昏昏欲睡的模样。“我光是瞧着,这瞌睡虫儿就上来了……不过我阿姐见了定然非常喜欢, 挪不动半步脚。”
洛瑜笑了笑, 拭去额尖薄汗, 让她进屋里坐。祁卉圆抱着大捧花束,蹦蹦跳跳地开心道:“三嫂!你今儿可得闲?我来找你插花来了!”
这是上回去平西湖踏青时约好了的,但因方敏如那件事, 后来便耽搁了。
插花焚香, 煮茶抚琴皆是闺阁雅趣。
暮春酴醾花开,芳香清透, 祁卉圆拈着枝条左右摆弄,插入青釉八棱瓶中,歪头问道:“三嫂, 这样好看吗?”
洛瑜笑着颔首说好看的, 把两朵黄绿色木绣球递给她,插入瓶口,俏皮明亮。
石青玉壶鹅颈瓶里则插着一朵芍药, 洛瑜拈过一枝楝花,仔细剪去多余花叶,祁卉圆在一旁看着,指着花瓣道,“淡紫色的,真好看。”
“嗯,”洛瑜将花枝插瓶,笑道,“这是楝花,二十四番花信风之尾。”
楝花谢,花信止;绿肥红瘦,立夏将至。
到了浴佛节这日,洛瑜起了个大早,祁凛彻一向无需她伺候更衣,让她继续睡便是,她摇头说今儿个是佛诞日,“我先去看看祖母,然后得把府里头的事务交代下去,再去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