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凛彻措手不及,整个身子还泡在浴桶内, 没料到来人是她,愕然问道:“你怎么来……”

话音戛然而止,立即明白定是荀青那头说漏了嘴。

洛瑜疾步上前一把捞起他垂在水下的手臂,搭指在他手腕就要切脉,他迅速抽回手,身子跟着往下矮了两寸,水漫到下颌尖,咕噜咕噜漾开一圈。他拧着眉问她:“夫人这是做甚?”

他一副别别扭扭的模样,洛瑜却以为他是讳疾忌医,面上焦急更甚,“你受伤了!怎么瞒着我!快让我瞧瞧”

祁凛彻不解:“谁说我受伤了?”

四目相对,突然安静了一瞬。

洛瑜傻眼,“……啊?”

她终于觉出不对劲来,觑着眼往水面下瞟去,肌理健硕的胸膛,结实有力的长腿,以及那物……总之无一处有受伤的痕迹。

忽然水波一动,她着急忙慌地背过身去,眼角一抽一抽,耳朵顿时臊红了。

委实关心则乱。

荀青半遮半掩不肯说实话,导致她先入为主,以为他受了极为严重的伤,不愿让她担忧,这才没有回府去。她从熙止院着急赶到奉天司,谁知道他竟是……

“那夫君怎么偷偷摸摸来此沐浴?”

看她这一系列反应,祁凛彻立即恍然过来,她这是生了误会。只是

意思是这么个意思,但这用词听着怪怪的,他反问:“何为'偷摸'?”

“夫君既回了京,为何不在府里沐浴。”还害得她担惊受怕了一路。

祁凛彻自是恨不能生出双翼立马回府见她,但冒雨疾驰,甚为狼狈,加之身上几日没拾掇,他道:“你上次……不是嫌我'臭臭的'吗?”

听这语气,还颇有股小媳妇的委屈。经他一提,洛瑜脑中霎时回想起来,卫老夫人过寿前一晚他匆匆赶回,她搂抱着他时,的确说了这么一句话。

所以他这是特地绕道来奉天司,准备先洗干净身子再回府去?

傻子。

洛瑜一时哭笑不得,回过头去开口解释:“我没……”

视线就这么避无可避地撞上一具还在往下滴水的胸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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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她剩下的话悉数堵在了喉咙里,他竟是直接站了起来,浑身湿漉漉的,不对,他何时站起来的,她怎么一点儿哗啦啦的水声也不曾听见?!

洛瑜登时羞得眼睛都没地儿搁,不经意一扫,看到口口隐隐有抬头的迹象……

“来都来了,做甚又走。”

背后伸出一只手,轻而易举地扣住转身要跑的她。

她本能地想抽回手,却不慎打到口口。

洛瑜整张脸都烧红了:“……”

药箱哐啷一声滚落在地上,她也顾不及去捡,祁凛彻把她拉到身前,嗓音低沉撩人:“夫人不检查一番么,看我洗得可干净。”

两人隔着浴桶,潮湿的水雾弥漫周身,洛瑜仿佛置身在蒸笼里,全身发热。他微微俯下身来,漆眸定定地望着她,眼神如一团火,快要将蒸笼烧穿。

水流顺着壁垒分明的肌理线条一路蜿蜒向下。

“干净……”

她飞快收回视线,再这么肆无忌惮看下去,她明日恐怕是要长针眼了,于是又憋出一句:“快……快些穿好衣裳,担心着凉。”

祁凛彻等了半晌,得来这么清汤寡水的一句,一时竟被气笑了,好歹自己可是换了三次水,上上下下、里里外外搓洗了好几遍,把胡茬清理个干干净净,还特意熏了香……

但妻子显然没在意,羞得满脸通红都不敢直视他。

他叹口气,长腿一迈,跨出浴桶,一面顾忌着不弄湿她的衣裳,一面拿过搭在屏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