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遍。原是韦韬最近日夜留宿遇仙楼,欠下巨债不提,冒用的还是其父韦留益之名,不仅如此,楼内一姑娘被他酒后折磨,全身伤痕累累,险些没了命。遇仙楼开门做这等风月生意,加上年节还没出,嫌惹了晦气遂咬牙没报官,叫人狠狠凑了韦韬一顿了事。

云萝还不知这韦韬就是自家娘子的堂兄,听完荀青的话,气愤十足,忍不住骂道:“倒瓤儿的冬瓜,一肚子坏水!竟有这等无耻可恨之人,恶习满盈!奴婢瞧那老妈妈还是下手轻了,此祸害合该浸猪笼!”

她这一番话骂下来犹为解气,地上之人仿佛听见了似的,兀自痛苦地发出了一声微弱的呻吟,打碎的牙混着血水从呜咽的嘴里流了出来。

洛瑜吩咐荀青,“雇一辆骡车过来。”

既然老妈妈不报官,她来报!

荀青一句也没有多问,一个闪身领命而去。云萝惊讶:“娘子莫不是还要救此人不成?”

“不,”洛瑜沉声,“我要亲自把他送进刑部。”

把韦韬移到骡车上后,他费力地睁开青瘀红肿的眼睛,盯着眼前之人看了半晌,突然激动地呜咽起来,折了的手想抬却抬不起来,只干瞪着眼。

洛瑜轻笑一声,好似知道他想问什么,说道:“是我。”

她顿了顿,语气冷漠,“韦韬,今日之下场,是你自食恶果。”

骡车驶出巷子,洛瑜临上马车前回头嘱咐荀青:“看着些,莫让他就这么死在路上了。”

荀青:“是,三夫人放心。祁大人也有此吩咐。”

当然,祁大人命人盯紧韦韬,原话还有一句“死未免便宜他了”。

一路行至刑部,荀青自是不敢让三夫人沾这等晦气,于是请她去了奉天司后院,他则去把韦韬先关押在牢,等候问审。

这是第二回来祁凛彻的房间,上一回,洛瑜记得是韦留益被押进了刑部来。他们父子二人先后入牢,又恰巧都是被她撞上,跟着一道儿来刑部。

好像冥冥中自有因果。

环顾四周,房间里头仍是上一回的布置,清冷整洁。她的目光在那盥洗架上多停留了两息,其上挂了两张干净的手帕。她蓦地回想起头回来时,自己很是怕他,还在他面前哭了鼻子,埋在他手臂上委屈不已,他生硬地都不知该说什么话来安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