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就再未有过身孕,瓜儿是他唯一的子嗣。大概是后面他太忙,根本没很多时间去陪她,她若不合时宜地有了身孕,怕会引起他的怀疑吧,同时孙管事大概也是为了稳固瓜儿的位置,没允许那贱人再生下孽种。他会染上疫病,是他们所没料到的,为了保命,他们放弃了让瓜儿留在庄里的打算,当即两人携了细软就带着瓜儿逃了。他心里冷笑,看来那对狗男女虽然爱财,但还是心疼瓜儿的,还是更爱命的。他不由得又咳了几声。剧烈的咳嗽停都停不下来,几乎要把他的肺给咳出来了,终于“哇”地一声,他吐出了一小搓血来。“少爷!”刘伯的眼神里满是担忧,疼惜和痛苦。他虚弱的倚在了床上,淡淡地说:“刘伯,没事的,你先下去。”

“老伯,您好,我找沈默德沈庄主。”一个细细柔柔的女声问道,刘伯转过身,一个明媚秀美的贵气女子站在那身后,客客气气地看着他。“你是?”女孩连忙答道:“我是江南苏家的苏时兴。”刘伯喃喃道:“苏时兴,这名字……”他记得了,每次默德服的药就是江南的陶瓷大户派人送来的。他早听说过,江南苏家现在是由一个小女娃当家,这早是商界的一则奇闻,难不成眼前的少女就是那个声名远扬的女当家?自从默德染上疫病后,山庄的生意一直凋敝,默德在受了身心的刺激后,脾气也一日比一日差,身边的很多人要么是受不了他的坏脾气要么是觉得梦德山庄再无前途,纷纷离去,得力助手所剩无几。多亏了江南苏家一直在幕后默默支持山庄,山庄才不至于倒下,而苏家那边好像也曾来过几封信,默德每次看过后,脸色神色总是会好上那么一段时间。也是,当年默德曾经帮过苏家的女当家,那女当家虽然年轻,但倒是很争气,这几年苏家发展的很不错,丝毫不逊色于苏景云当年,这让沈默德经常对苏时兴夸奖有加,当然也为自己没看错人而感到自豪。

“沈大哥!”当沈默德听到这声清脆的叫唤时,心不禁震了一下,又立刻跌入了谷底。他当然知道是谁,前几日他刚收到她的书信,他心里既是忐忑又是不安,还隐隐有点期待。他有些恼怒自己的那点期待的感情,他在想什么,在期待什么,他应该立刻回信拒绝她的到来。虽然他对她有恩,那又怎么样,他再也不是以前的他了,不是她心中那个有着神圣光芒的他,他实在不想自己在她心中的形象毁掉,他宁愿死去也要当她心里的偶像,而不要她看到他如今的惨状,像别人一样怜悯他,甚至到最后躲避他。她一直是他的自豪,潜意识里,她也早把自己当成了他的作品,她一直在信里提到他对她的帮助,一有什么收获她总是第一时间写信告诉他,就像一个大哥那样依赖他,与他分享她的快乐。秀美整齐的字迹,温婉有力的言辞,就像她的人一样,他已经四年多没见她了,她总是很忙,带着弟弟四处奔波,他没生病之前比她更忙。所以两人一直只是书信往来,有次他去江南谈生意时,特意去了桥镇想去看看她,谁知又恰逢她去外面谈生意了。

沈默德望着门边的少女,她长高了一些,但还是那么秀美娇俏,只是褪去了很多稚气青涩,成熟了不少,她正朝他笑着,整个人显得既明媚又温暖,就像她周围散发着和煦的阳光,美好得让人移不开眼神。这般模样就是他想象中那样,他感到她本来就应该是这样的,但当她真正出现在他面前时,他发现自己的心还是有那么一点惊讶和……悸动。就像是严寒的长冬吹来了一阵和煦的春风,心里的冰天雪地,仿佛正慢慢崩塌。

时兴见默德呆住了,笑嘻嘻地走到他身边,说:“沈大哥,我来了。你不欢迎我吗?”默德回过了神,他轻轻咳了一声,脸有些红红的,“少爷,没事我就先下去了。”默德这才注意到刘伯是和时兴一起来的,他刚刚光盯着时兴发呆,竟然没发现刘伯也在,这下可丑大了,果然刘伯促狭地冲他和时兴一笑,对时兴说:“苏小姐,你先和少爷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