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少苦吧,他叹息了一声,他知道苏景云去世的消息对她意味着什么,他自己就是豪门出身,怎么会不明白其中的利害。他拍拍苏时兴的肩膀:“丫头,节哀顺变。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告诉沈大哥。”
送走了苏时兴,沈默德坐在窗边,沉思了起来,一旁的小吴问他:“爷,您真打算插手苏家的事,其实您与苏老爷并不算熟识呀,何必为了此事得罪人呢?”沈默德道:“小吴,你这就错了。我们虽是商人,但不是只讲求利益。人在这世上还有很多东西值得珍惜。我与苏景云虽然只见过数面,但彼此是真正欣赏和尊敬对方,他也算是我见过的商人中,为数不多的有气节有见识的人了。如今他的家产可危,接班人有险,我恰好能帮到他们,为什么不帮呢?我是万万不会袖手旁观的。”沈默德说的坚决。他又想起刚刚苏时兴跪在地上对他承诺的样子,那个女孩始终没露出一点动摇,没有一点被悲伤打垮的迹象。其实她还只是一个14岁的少女,为什么却承受住了这么多的悲伤。她让他想到了当年的自己,当年的他也是陷入了这般境况,只是那时的他至少还有刘伯的庇佑,而她,仿佛比他当年还要更无助些,所以才迫不得已来求他这个毫不相干的外姓人,人性真是凉薄,枉苏景云为这个家族做了这么多,撒手西去时,竟没一个人敢为他的后代站出来。他们不敢,他敢,就冲苏时兴的那句承诺,他也必须帮她。她说:“苍天在上,我苏时兴起誓,苏家若度过此难,今后必报沈家大恩大德,在我有生之年,沈家若出现困难,苏家必不旁观。如有违背,必遭天谴。”她说的话很中肯,没许生生世世,只说在她有生之年,这却让沈默德更加安心,他相信她说的话就像她的人一样,真诚无欺。真是个好女孩,可惜了。若是苏景云在世,她可以继续过着无忧无虑的少女生活,如今家族的担子压在她身上,她估计是再不得轻松了。他脑海又浮现起苏时兴那秀美而坚定的年轻面庞,内心不免又是一阵唏嘘。
作者有话要说: 第一次发文,有写得不好的地方请多多指教哟
☆、再相逢
“砰”地一声,又一个杯子被摔在了地上,里面传出骂声,若那声音不是暴怒的,可能会很好听。但偏偏声音的主人很少用它来表达除暴怒以外的情绪。可怜的丫鬟在一声驱逐令下了之后,像获得大赦似的立刻逃离了现场。沈默德站立的身子,扶着桌边,望着逃跑的身影,苦笑了一声,面上满是鄙视与不屑,心里泛开的却是难言的凄苦。三年了,已经三年了,他不知道这三年他是怎么熬过来的,但他却是熬过来的,他还是不敢去死,他没勇气。恐怕他死了,大多数人只会高兴,伤心的却是真正关心他的视他为己出的刘伯吧,刘伯老了,他不想刘伯白发人送黑发人,那对他太残忍,但他不知道他还能否坚持下去。他闭了眼,虚弱的身体站久了都会打颤,但他不想坐下,他不相信他会虚弱到这个地步。“咚”的一声,他还是重重摔在了地上。“少爷!”,刘伯手忙脚乱地跑过来扶起了他,让他坐到了床上。他淡淡地望着刘伯,问道:“刘伯,我,我怕是差不多了,假如我走了,你千万不要太伤心,养老的事情,我已经安排好了。”刘伯早已是老泪纵横,他擦干了眼泪,握住沈默德的手,说:“少爷,你千万不要放弃,我这辈子只求你平安,你可千万别想不开,少爷,就算是为死去的老爷和夫人活着,好吗?你要是走了,这个家也就散了,沈家也算是完了。”
是呀,他还不能死,他甚至还没来得及为这个家留下一个后代。后代?他苦笑了,他一直以为自己是幸福的。直到那对奸夫淫妇带着瓜儿一起跑了,还给他留了一封信,叫他不要纠缠,他才知道自己被带了这么多年的绿帽子。他那高贵美艳的妻子入府不久后就勾搭上了他最信任的管事,两人互通私情,有了瓜儿。而他一直对瓜儿宠爱有加,因为自那以后,那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