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缠绵热烈深入亲吻半晌之后,殷殊鹤低喘着与近在迟尺的萧濯对视。

殷殊鹤说:“在想你。”

在想是不是在无数交错的世界里。

无论做出何种抉择,遭遇何种情况,他都会像现在这样喜欢上身为天潢贵胄的萧濯。

而萧濯,无论是否能准确意识到自己的真心,无论会不会用正确的方式爱人,都会穷尽各种手段,选择跟一个阉人纠缠 ,至死不休。

这个世界,紫宸宫气氛正在不断升温。

但另一个世界,紫宸宫的氛围却冰冷可怕到了极点。

萧濯面色阴沉到几乎能能滴出水来,目光环顾之处,十几个战战兢兢的太医全都跪倒在地,不敢与他对视,每个人都汗流如注,瑟瑟发抖,连一个字都不敢多说。

“为什么他还不醒?”

“为什么我叫不醒他?”

萧濯走到跪在最前面的太医院院首面前,压着嗓子道:“谁来给朕一个解释,朕要你们说话!”

“皇……皇上息怒,”太医院院首颤抖着声音道:“臣......臣等观督公脉象平滑,虽比常人是较弱了一些,但应当没什么大问题,至于究竟为何迟迟不醒,臣等......臣等实在不知啊。”

不知!

不知!

不知!

萧濯面无表情扫过跪在他面前这十几个太医,有那么一瞬间,他恨不得命禁军进来将这些只会说不知的太医们全部拖出去砍了。

从卯时到现在已经过去了六个时辰!

萧濯尝试了各种办法。

可无论如何都没办法叫醒殷殊鹤。

他没办法确定那个来自异世的殷殊鹤有没有离开这里。

更不知道属于他的殷殊鹤有没有回到他身边。

偏偏这些个平日里自诩医术高明的太医却没有一个人能解决他的问题!

既然如此,这些酒囊饭袋一般的废物除了碍眼,活着还有什么用?!

胸中怒火越来越甚。

而那股被怒火掩盖,藏得很深很深的惶然与惧意也在他胸中逐渐升腾发酵。

杀人的命令在口中翻来覆去滚过好几遍,最终萧濯深吸一口气,说了声都出去。

杀了他们也叫不醒殷殊鹤。

根本起不到任何作用

十几个提心吊胆的太医总算听见这话,如蒙大赦,连滚带爬般退了出去,生怕稍微晚了一点便会被当今这位喜怒无常的帝王摘了脑袋。

很快,偌大的紫宸殿再次恢复安静。

殿内只余下萧濯跟殷殊鹤两人。

萧濯一步步走到床榻面前,眸色晦暗地望着正躺在榻上紧闭双眼,动也不动的殷殊鹤。

有那么一瞬间。

他还是恨不得掐住面前这个人的脖子,掐到他窒息,掐到他濒死,看他究竟是在装睡还是当真醒不过来,看自己将他逼到极限,他会不会睁开眼睛来看他一眼。

可是他舍不得。

这两年来,若是他当真舍得。

那殷殊鹤早就在他手中死过成百上千回。

更何况他才刚刚听那个来自异世的殷殊鹤讲过那样一个让他嫉妒到心脏闷疼的故事。

他必须要等殷殊鹤醒过来睁开眼睛望向他。

必须要让殷殊鹤亲口回答他几个问题。

当初他使手段强行将殷殊鹤拐到床上,后来他们也曾有过一段亲密无间,抵死缠绵的日子,那时候殷殊鹤对他究竟是习惯,还是喜欢?

逼宫当晚,分明殷殊鹤身上藏有匕首,分明并没有还手之力,却为何没有选择对他下手?

这两年来,殷殊鹤的求死之心一日一日严重,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