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濯当然知道殷梨是个好的。
若是她对殷殊鹤有一丝一毫的鄙夷或利用之心,萧濯也不可能逼着殷殊鹤过来见她。
说实话。
即便是到现在,一想到上辈子殷殊鹤对殷梨的看重程度,萧濯都忍不住觉得如鲠在喉,心中烦躁暴怒,恨不得殷梨这个人从此消失不见,殷殊鹤那双漂亮的眼睛里只看得到他一个人才好。
可他偏偏就是心软了。
面无表情地磨了磨牙,萧濯随即又想到方才马车上的那个吻……殷殊鹤头一回主动拽着他的衣襟,将他扯到面前,垂着眼把舌尖探到他嘴里。
殷殊鹤这个人面冷,性子也冷。
偏偏舌尖很软很滑,湿漉漉地像条勾人的水蛇。
萧濯的呼吸几乎是瞬间就粗重起来,恨不得立刻将人按在马车上给办了,却硬生生强迫自己忍住,欣赏殷殊鹤难得主动的模样。
当然,殷殊鹤也没亲多久。
只不过就那一会儿也足够萧濯发疯的。
他到现在还忍不住回味方才殷殊鹤跨坐在他身上跟他亲近的感觉,心猿意马,血脉贲张。
“罢了......”萧濯舔了舔嘴唇自言自语道:“能让督公大人主动一回,我做什么也都值当了。”
更何况女子及笄便可嫁人。
按照上辈子的发展,等殷梨日后有了夫君孩子,儿女绕膝,殷殊鹤还不是他一个人的?
相较之下,殷殊鹤身边却多了一个能对他好的亲人。这样想着,萧濯心里那股不痛快的劲儿竟不知不觉散了几分。
“殿下,您为何不跟着督公一起进去?”薛斐有些不解。
闻言萧濯轻嗤了一声,“人家兄妹两个叙旧,我进去讨什么嫌?”
更何况他这心情好不容易松快了一点,若是进去眼睁睁看着殷殊鹤跟殷梨说话,纯粹是给自己添堵。
但殷殊鹤没让他等太久。
他们是戌时三刻到的庄子上,殷殊鹤只在里面待了半个时辰就出来了。
看着他从里面走出来,萧濯却又不高兴了,他拧着眉头问:“怎么了?”
顺着殷殊鹤站立的位置往后看了一眼:“好不容易出来一趟,做什么不多待一会儿?”
“殿下说的什么话?”殷殊鹤说:“外面不比宫里,四处都是眼睛,你我不能同时在行宫消失太久。”
殷殊鹤说的是事实。
皇帝本就多疑,皇子跟官宦走动过密乃是大忌,若是被旁人发现,无论是对殷殊鹤还是萧濯都很不利。
“督公所言甚是,”薛斐也低声道:“殿下......如今时辰也不早了,越晚怕是越不安全,咱们现在启程回行宫么?”
萧濯又看了殷殊鹤一眼才点了点头。
两人一起上了马车,方才在外面天色昏暗看不分明,这会儿马车里点了灯笼,萧濯看见殷殊鹤坐定以后轻轻吐了口气,然后望向他说:“之前的事,殷梨让我替她说声多谢殿下。”
“只有她?”
萧濯就不爱听殷殊鹤嘴里吐出别人的名字,更别说替旁人道谢。
“若没有你,我根本不会管她的死活,”他凑到殷殊鹤面前,有些不高兴地盯着他的眼睛,语气低沉道:“公公分明清楚,我做这些到底是为了谁。”
在灯笼的映照下,萧濯那双黑漆漆的眼睛闪烁着暖色的光,好看又灼人。
两人挨得极近,殷殊鹤跟他对视了一会儿,轻声道:“我也多谢殿下。”
难得从殷殊鹤口中听到这种顺耳的软话,萧濯没忍住将整个人都压在他身下,猛兽衔住猎物似的叼住他的耳垂,“不用谢”
“但我们得约法三章。”
“殷梨是个姑娘